池念单薄的身影堵在大门口,傅庭谦一米八几的身高,有着绝对性的压迫力。

他想拨开她进去,是一件不要太容易的事。

可他没有那么做。

也许是意识到了自己对她究竟是怎样的感情,也许也因为她刚从悲伤中缓过神来,傅庭谦素来染着寡漠的俊脸,出人意料的净是温温的神色,耐性更是超出想象的好。

他看着她,语调绵柔,“我就进去帮你处理下伤口。”

池念还是那两个字,“不用。”

“就一会儿。”傅庭谦轻然道,“用不了多久。”

“用不了多久也不用。”池念态度强硬,“乡下人多口杂,你一个大男人深更半夜的进我外婆家,会被人说闲话。”

傅庭谦扫了四周一眼,遂尔回头,兴味瞧着她,“现在似乎没有其他什么人看到。”

“没有人看到也不行。”

乡下就这么点地方,一点点小事很快乡里乡亲的都传个遍。

这大半夜的,虞俏来得快去得也快,估计没什么人知道,可他若是在这里逗留太久,难免不会引人注意。

而且她总觉得,这有点怪怪的……

傅庭谦挑了下眉,英俊立体的五官萦绕浅浅的笑

意,“那你把我堵在门口,我们迟迟僵持不下,你就不怕被人说闲话?”

“……”

“等明天早上,估计别人会说,我大半夜的找来这里,你却连门都不让我进,那些邻居们估计会说你没有好客之道,落人口舌。”他温声询问,“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池念才不会听他的狡辩,一张寡白的脸蛋都是冷淡之色,“所以才叫你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别坏了我的风评。”

傅庭谦依旧耐着性子,“我就进去给你处理个伤口。”

哄谁的呢他。

他好端端的从云城跑到这偏僻的乡下,说他要是没点什么心思跟意图,这怎么都让人难以信服。

若是让他进了这个门,那还得了?

池念上下瞥了他一眼,对他表示充分且有理由的怀疑,认为他有点不怀好意……至少,他想进这个门的目的,绝对没那么纯粹。

“只是小伤而已,不劳烦你了。”她一边说着,一边退进门内,伸手拉过大门,浅盈盈的皮笑肉不笑,“时间不早,慢走不送。”

厚重的大门眼看着就要在他面前合上,傅庭谦英气的眉梢微挑,抬手,手掌跟胳膊肘抵住了一扇门。

池念把他的举动纳入眼中,清眸盯了他一下,带着警告的意味,“喂,你这就有点胡搅蛮缠了吧?”

说好的不会纠缠不休呢?

说好的一干二净,再不相干呢?

连门都不给她关,什么意思啊他这是。

傅庭谦幽幽的黑眸深深地望着她,无端端没头没尾的道,“池念,我喝酒了。”

“嗯?”她奇道,“然后呢?”

他微俯下身,靠近她,“不信你闻闻。”

之前池念连自己手上的伤痛都没在意到,自然也没注意到,这男人身上的确有着浓郁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