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原地站了多久,又是怎么回到原来的位置中坐下的,池念不记得了。

她怔忡地看着对面已经空荡荡的位子。

这是第二次,在她的坚持下,他选择妥协离开。

明明要求他离开的人是她,可她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

高兴。

心里头宛如憋着一股什么东西,闷闷的,叫人喘不过来气。

事到如今是什么感想,分不清了。

胸口只觉愈发沉闷。

她索性什么都不想,盘腿坐在蒲团上,目光从对面已经空落落的位子中收回,慢悠悠的自顾自给自己倒着酒,一杯接着一杯。

不免突然就觉得,酒真是个好东西,至少在她的感情无处安放时,可以让她聊以慰藉。

如此,即使不是个借酒消愁的人,不知不觉间也贪了杯。

毕竟该走的那个人,他确确实实已经离开了,她独自一人,贪杯又何妨?

……

傅庭谦走出料理店后,手机还在不断重复的炸响,响得他心烦意乱,暴躁无比,叫人无可忍受,宛如这个世界上最为吵杂的东西。

他这才终于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

苏蔓之。

傅庭谦脚步一停,眸色沉沉,没做多想,直接便将电话挂断。

但又很快,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来。

他眉头不由紧拧起来。

近来都没再联系过的苏蔓之,为什么又要给他打来电话,而且还是这么多次,傅庭谦不知道。

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想她的什么事。

于是,以免这手机铃声吵得他心思不能定,他干脆顺

手就把手机关了机,继而放进裤兜里。

站在日料店外面的马路边,望着不远处的车子,本是该再度迈出脚步的,然而双腿却像生了根,久久无法跨出。

为什么问了她问题,没有得到她明确的回复,他却已经先走了?

大抵是害怕着,她的回答跟上次一模一样。

从天堂一瞬间跌入地狱的感受,已经足够令他心肝剧颤,又何必非要执着于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傅庭谦重重阖了下眸子,脸庞上的神色寸寸紧绷,双手缓缓收紧。

……

不知道坐了多久,觉得是时候该离开了,池念正想买单离开,服务员却告诉她,“您这里已经结过账了。”

“结过了?”

“是的。”

“……那,行吧。”

谁结的这个账,无需多猜。

喝得都有些上头的她,也懒得再为这点小事纠结了。

她转身出门,发现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下来。

不知不觉,她竟然在里面待了这么长时间么?

闷声嘀咕着,正想去马路边拦车,忽而,肩膀被人倏然一带,她本能去看时,身子已经被抵在墙壁上,下巴也被一只粗粝的手捏起来。

“池念,我真想吃了你——”

话一落,她唇畔上传来灼灼滚烫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