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季思安的意识由毫无意识转到意识模糊的时候,他隐约之间,听到了仿佛有人拉锯子又仿佛猪叫的声音,心头不由一紧,他这不会死死了吧....?

所以刚才看到的那一些其实就是人死前的幻觉?

他自然多少也听过关于那地狱的传说,可那各式各样的刑法中也没听到过有哪个是要拿锯子把人锯死的啊....

哎,人类对死亡真是一无所知....

季思安此刻只觉得心惊胆跳,因为那拉锯子一般的声音愈发地明显,季思安突然一下子惊醒,大口喘着粗气,看了眼周围。

嗯?

他发现自己此时在一个很大的房间之内,那房内有四张床铺,他大口呼吸了一下空气,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没死?

他转头看向窗外才发现,外面漆黑一片,此时已然是深夜。

他再转头,发现那罗浅戏和季厄尔竟然都在,此时二人似乎正聊着些什么,见季思安醒了过来,便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但就在此时,那诡异的如同拉锯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季思安转头循着声音看去,那声音的源头竟然白即肖,此时他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那拉锯子般的猪叫随着他的呼吸有规律地向外轰鸣着,对,是轰鸣....

因为季思安只觉得自己这边的床都在震动....

季思安从小便是独自一人生活,自然不可能近距离听过这种“仙音”...

此时感受着如此动静,季思安再转头看向季厄尔的黑眼圈,似乎明白了为什么。

季思安此时眉头一蹙,开口问道:“我...我刚才不知为什么,竟然睡着了,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还有,这是哪?”

听到这一串的问题,罗浅戏深吸了一口气,显然并没有睡好,或者说并没有睡多久,因为他本就是第一个醒来的....

“我们都睡着了,这应该是某些大能的手段吧....”罗浅戏说道。

似乎是知道他们处在一个安全的环境里,罗浅戏虽然并没有睡好,但是此时也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此时转头看向季厄尔,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问道:“这白即肖....天天如此?”

对于他这种身世的人来说,猪肉肯定没少吃,但他也只吃过猪肉,何曾听过猪叫啊...

更别说在一个房间里听猪叫了....

季厄尔显然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地“嗯”了一声。

罗浅戏听完深吸了口气,看了看季厄尔眼睛下方那近乎黝黑色的黑眼圈,然后又问道:“那个,你们一起执行任务,一般都一起睡?”

“嗯”

“那个,你们搭档多久了?”

“很久...”

罗浅戏听完显然是惊了,这种动静,别说是人了,大象也受不了啊....

“那你平常就这么听着?睡的着?”罗浅戏又开口问道。

“几天睡一次。”

“真睡得着?”罗浅戏显然觉得无比不可思议。他可能对于那些常人不知道的秘辛了解的十分透彻,但对于这些市井坊间的寻常小事,他却了解的并不多....

“习惯了就还好...”季厄尔开口道。

“你为什么不把他叫醒?”罗浅戏开口道。

“叫不醒....”此时的季厄尔语气中已然透着一股早已看透生死的意味,说完又接着道:“其实能一直这样打鼾也还算过得去....”

罗浅戏听到这里,眉头一簇,开口道:“还能有比这更糟的?”

“你听到今天他的乌鸦嘴了吧....”季厄尔开口道。

“嗯,有点邪门...”罗浅戏此时仍有些心有余悸。

季厄尔叹了口气,开口道:“他如果说起梦话,比醒着的时候,还邪门...”

“?????????”罗浅戏听罢,歪着头看着季厄尔。

季厄尔只是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如果他在睡觉时说起梦话,说到什么‘孙子,有种现在把爷爷抓走啊’之类的话,什么都别多想,抱起他只管埋头跑就是了....”

罗浅戏听完季厄尔的话,心头已经了然,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这白即肖真是人不可貌相,简直就是个奇人...

醒时话痨臭屁,睡着打鼾毒奶,这别说是大象了,神仙也顶不住啊...

想到这里,那罗浅戏哭笑不得地开口道:“季思安,你快去给他弄醒,不然猛不丁来上一嘴,我们又得跑路...”

这时候,季厄尔生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不是说了么,叫不醒的....没到点,起不来的.....”

但罗浅戏仍旧不信邪地走到白即肖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没反应...

见状,罗浅戏加重了一些力道,还是没反应...

最后,罗浅戏抡圆了甩了一嘴巴,白即肖只是砸吧砸吧嘴,转过身,又接着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