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和后脚的事,徐海春的小儿子话刚说完,徐海春的大儿子进门了,脸上两个耳光印子分外明显,极其对称。

“我不想读了。”徐海春的大儿子,咬着牙进门说了第一句话。

“你说什么胡话,初中没念完,字都没认全,算数也没学好。你不读,能干嘛?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得帮别人数钱。”徐海春的老婆给自己的大儿子查看着脸上的耳光印子,徐海春上去对着自己儿子的屁|股就来了一脚。

或许是徐海春的老婆习惯了自己大儿子脸上隔三差五的有耳光印子,简单的看了看之后,也没说什么。

“你再敢打我一下,我跟你拼了。”徐海春的大儿子被他爹踢得身形摇晃了两下,随后恶狠狠的看着自己亲爹说道。

“读读,天天就是读,我这还怎么读?上课被班主任骂,每次脸上顶着红印子上学。下课同学对我指指点点,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话。”

“你非要占别人家的地基,他们打不过你,来打我。我挨了打,你不帮我,还来打我。我看你到老了怎么办”徐海春的大儿子歇斯底里的对自己亲爹一顿咆哮着。

徐海春听着,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得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往他大儿子身旁砸了过去。

“我”徐海春的大儿子,似乎被这杯子破碎的声音,把心态搞炸了。举着双手,就朝着徐海春扑了过去,像是要把这段时间受到的所有委屈、仇恨、不甘发泄在自己的亲爹身上。红着眼,双手伸向了徐海春的脖子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徐海春的老婆大叫着。

当天傍晚,徐海春顶着脸上几道细小的划痕,手里拿着两板鸡蛋,一个猪前腿,去了徐民富家里,负荆请罪。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该占你们家老二的地基,这事我做的确实有点缺德。民富啊,你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我把地基还回去,你让你侄子别揪着不放了。”徐海春终究还是低了头。

“事是你们挑起来的,我原本是想好好跟你商量,你反倒把我的头给开了个口子。你说算了就算了?真当我们家的人好欺负?”徐民富坐在椅子上,看着身前站着的徐海春,没好气的说道。

徐海春这次确实是被折腾惨了,父子反目,两儿子祸起萧墙,见面就打架。顺带着侄子们,一个个的都不安生。自己的亲兄弟,现在见了他的面,也没什么好脸色。

“这鸡蛋和肉,就当是我给你赔不是了。剩下的,你说怎么办吧。”徐海春低着身子,低声下气的说道。

徐民富冷笑一声,借着这次徐海春的低头,将其数落了一顿。徐海春攥着拳头,强忍着打人的冲动,陪着笑脸应着。

“想要事了,很简单。第一,除了把地基还回去,你还得把我们家老二的窗户大门修好。”

“这应该的,应该的。”

“第二,去祠堂,当着全村老少爷们的面,在祖宗的牌位面前发誓,以后不会再寻我们家的麻烦。”

徐海春咬了咬牙,应下了。

“第三,我家老二,过世不到一个月,你就寻事。你得去给我家老二夫妻俩上柱香,烧刀纸。”

徐海春听到这话,胸中郁气从鼻孔里愤愤的呼出,咬着后槽牙,艰难的点了头,应了下来。

谈完过后,徐民富拿出了自己的诺基亚6280,给徐晏清打了个电话。

“晏清啊,徐海春那老小子低头了,要求也都答应了。”徐民富坐在家里,一边用手扒拉着徐海春送来的猪前腿,一边对徐晏清说道。

“低头了,低头了就行。不然,我还有手段接着对付他。”徐晏清在镇子的街上吃着晚饭,嘴里含糊的笑道。

“他不低头不行啊,他家大儿子要跟他拼命了。”徐民富笑道。

“这就要拼命啦?他家大儿子大晚上拿着刀,站在他床头了?”徐晏清问道。

“这倒没有,估计是打起来了,我看到他脸上有几道新鲜的划痕,估计是中午他们父子俩吵架打起来了。”

“这样啊,那我现在回家吧,这在外面天天住宾馆,住得不舒服,宾馆有些脏。床上头发都有”

“别,你先别回来。你吃完饭,在镇上直接坐公交,回县城上学。在学校待着,就怕这老小子现在在气头上,看到你就要反悔下手了。”徐民富说道,

“另外你都耽搁了半个月的课了,早点回学校看,明年都高三了。”

“还好,现在高二下学期大部分也都是在复习。那我吃完饭就回学校”

自此徐晏清回了学校,安心学习着。暑假的时候,他的吃住大部分在了徐民富的家里。只不过没住多长时间,他搬回了自己家一个人住。

原因是他和徐民富的小儿子徐志华,产生了一点矛盾。徐志华说了句气话:这是我家,又不是你家,你给我滚走

少年的心,总是无比的敏感。更何况徐晏清这一个孤零零的人,一个人孤独的住在家里,心里说不上害怕,只是有着难以企及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