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昌勃然大怒:“这个狗东西,屡教不改,他人呢?” “我听他同学说,他吃了午饭就去制衣厂了,所以我才急着来找你。”何远焦急道。 刘洪昌点头道:“上车,我看这小子日子过的太舒服了,得给他点儿教训!” “嗯,要狠狠教训,呆会你别出手,看我怎么收拾他!”何远深以为然道,跳到后座上侧身坐好。 她虽然贪恋虚荣,刁蛮任性,却也能认清大是大非,今儿何涛做的确实太过分了。 刘洪昌蹬车就走,心里也有气,他真没想到让何远盯着何涛,并且他和何惠都搬家了,何涛这狗东西还时不时的搞幺蛾子。 之前一直想着何涛还小,加上有何远压着,所以刘洪昌并没有直接收拾这个混账。 才过这么几个月,何涛便故态复萌,做的事不但没脑子,还特么的很恶心人! “姐夫,你别生气,我始终会站在伱这一边儿。”何远见他咬牙切齿,柔声说道。 刘洪昌嗯了声,点点头,看到路边儿树枝,停下折了一根,递给何远吩咐道: “别打耳光,这天气炎热,容易打坏,用这个打屁股和大腿,甭管怎么打都没事儿。” 何远接过去后,往空气中挥了挥,呜呜作响,咬着嘴唇点头道:“看我不打死他!” 刘洪昌扯了扯嘴角,疑惑道:“现在不是暑假吗?他们学校搞啥活动?” “好像是搞啥体育比赛,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何远摇头说。 “这段时间你和姐都没过去不知道,涛每天早出晚归,就为了照相上报纸。” 两人赶到制衣厂,果然看到何涛正在央求何惠什么。 何惠表情为难,迟疑不定。 刘洪昌骑车上前,何远跳下车,一溜烟跑过去一手抓住何涛,一手连续挥动树枝往何涛身上狠打。 “哇!”何涛被打的又蹦又跳惨叫,“姐,别打,你打我干嘛,呜呜……哇……” 何远咬着牙齿,闭嘴不言,把树枝挥的呜呜作响,打在何涛屁股和大腿上,噼里啪啦,连一下直一下,根本没打算停手,谁叫何涛惹姐夫生气? 以前坐刘洪昌的车,再怎么也会被捏几下。 今儿不捏不说,也不让自己捏他,何远感觉亏大了! 何惠愣了下,脸色大变,正要上前把两人拉开,却被刘洪昌按住了,他阴沉着脸问: “刚才你是不是想答应何涛去电影院和他教官一起看电影?” 何惠犹犹豫豫,眼神闪躲,低头小声回道:“只看电影,能让涛站第一排……” “混账!死女人,要不是你怀了孕,老子今天非把你打死!”刘洪昌大声呵斥道,“跟陌生人去看电影,亏你想得出来!” 何惠吓得瑟瑟发抖,双手捏着耳朵,低眉垂眼不敢做声,又听何涛哭喊道: “大姐,呜呜,快救救我,呜呜,二姐要把我打死!呜呜……” 何惠心里一揪,往那边看了一眼,虽然心疼,张了张嘴,却不敢过去,依然捏着耳朵,低眉垂眼,心忖道:“你怕挨打,我也怕呀!” “远继续打!这狗东西吃里扒外,打死算逑!”刘洪昌叉着腰,横眉立眼道。 何远应了一声,一耳光打在何涛脸上,扬眉瞪眼呵斥道:“跪下,把屁股撅好!” “呜呜,姐,饶了我吧,我再不敢了,呜呜……”何涛边哭边捂着屁股求饶。 何远火冒三丈,指着地面大喝道:“跪下!” 何涛不敢不依,磨磨蹭蹭要跪不跪,何远却不多说,挥动树枝就打,直把何涛打得跳脚,慌忙跪下。 厂里的门卫过来问了下情况,被刘洪昌一句家务事挡下了。 几个门卫犹豫一下,倒没多管闲事,又回去站岗执勤。 这会儿工人都在上班,周围倒还安静。 刘洪昌扫了一眼,觉得在这儿处理家务事确实不太好,于是开口道: “远,你带这个混账回家,何惠,你去请半天假,咱们回粟香胡同好好盘盘账。” “你别打我。”何惠脸色瞬变,要往下跪,可怜兮兮求饶。 刘洪昌瞪了她一眼道:“把我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犯了错就要受罚!快去请假!” 何惠吓了一跳,胆战心惊,却不敢不听,连忙转身去请假了,也不管何涛嗷嗷叫。 这边何远可没那么客气,直接伸手扯着何涛的耳朵,满脸寒霜道:“跟我回去。” “嗷,疼,二姐,你轻点,耳朵要扯没了。”何涛弯腰侧脸跟着走,龇牙咧嘴嚷嚷。 何远拉着他耳朵,边走边冷笑道:“就该把你耳朵扯了,免得说的话总是不听。” 又回头对刘洪昌展颜一笑,道:“姐夫,你们赶紧来哈,我们在家里等你们。” “放心吧,我们肯定早到。”刘洪昌微微点头。 待何远扯着何涛走后,不一会儿功夫,何惠和高俊玲出来了。 “俊玲姐,你咋来了?”刘洪昌皱眉道,又看向何惠问:“你喊来的?” 何惠躲在高俊玲身后,微微点头,十分害怕。 “洪昌,按说这是你们家务事儿,我不该多问。”高俊玲和颜悦色道。 “不过惠既然把我喊来了,我多少得关心一下,这样我才好跟师父交代。” 刘洪昌斜了何惠一眼,提着自行车说:“边走边聊吧!” “我去取自行车,等我一下。”高俊玲连忙道。 待她走后,刘洪昌上前捏住何惠的脸蛋儿,居高临下,眼神淡漠道: “胆儿肥了啊,不先跟我商量一下,就把俊玲姐喊来!” “我怕你打我。”何惠连忙捏着耳垂,说不出的害怕,“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刘洪昌冷笑一声,说:“我要真想打你,什么时候都可以!” 何惠抿了抿嘴,结结巴巴道:“我……我以后……再也不管涛了。” 刘洪昌冷哼一声,把手松开,翻身上车。 何惠犹豫一下,慢慢吞吞去了后座侧身坐下,伸手抱住刘洪昌的腰说: “洪昌,以后我都听你的,别打我好不好?” 刘洪昌沉默不语,何惠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下真让他生气了,不由的有些埋怨何涛成绩不好,却总搞些有的没的。 实际上,刚才何惠央求她去看电影,她记得刘洪昌的叮嘱,所以一直在找借口不去。 谁知道刘洪昌他们来的这么快,早知道她态度坚决点好了,这样也不会惹刘洪昌生气。 刘洪昌不理她,何惠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暗暗祷告,期盼今天能轻松应付过去。 不一会儿功夫,高俊玲取了自行车来,三人离开制衣厂,前往粟香胡同。半路上,又转了个弯,刘洪昌顺便去食堂请了个假,并把晚上的私活安排好。 一路上,因为刘洪昌不说话,何惠低眉垂眼不敢说,高俊玲面露担忧也不好说什么。 到了家门口后,三人下车,高俊玲才忍不住道:“洪昌,好好商量。” “嗯,我心里有数。”刘洪昌默默点头,“你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不知道,惠没跟我说,只道你要打她。”高俊玲摇头道。 刘洪昌闻言,一巴掌甩到何惠的屁股上,轻骂道:“你现在倒是有些心眼儿了。” 何惠哎哟一声,捂着屁股,涨红着脸,想躲到高俊玲身后去,却又不敢去。 “得了,有事儿回家里说吧,这儿大庭广众之下让外人看笑话了。”高俊玲连忙道。 三人来到院子里,把自行车架在屋檐下,进了房间,何远和何涛走路,还没回来。 屋里于秋花听到动静,喜笑颜开道:“洪昌、惠、俊玲你们来了?” “今儿是啥情况?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来的这么齐?” 三人到屋里坐下,刘洪昌三言两语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于秋花听后眉头紧皱道: “这事儿确实是涛不对,他怎么能这么干?惠你也是,以后不许惯着涛。” 高俊玲附和道:“先前我不知道原委,现在知道了,也认为涛这孩子要加强管教。” “不怕他胡闹,就怕他没脑子,今后做更多的糊涂事,害人害己,还平白恶心人。” 于秋花叹了口气,伸手道:“惠,你过来,我问你点儿事。” 何惠哦了声,提了椅子过去,坐到于秋花身旁。 于秋花握着她的手问:“你嫁给洪昌后,日子过的幸福不?缺吃的穿的不?” “很幸福,洪昌待我极好,从来没让我操过心。”何惠抿着嘴如实道。 于秋茶冷笑道:“既然日子好过,那你干嘛还脑子糊涂?涛这事儿是能应的么?” “妈,我没应,正想法劝他呢,洪昌他们就来了。”何惠幽怨道。 “借口,你少找借口。”于秋花甩开她手不高兴道,“去边上跪着,等涛回来咱们再好好说道!” 高俊玲连忙提醒道:“师父,惠怀着孩子呢!” “怀着孩子也必须跪,今儿要让她长长记性。”于秋花面无表情道。 何惠看了刘洪昌一眼,见他不说话,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