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傅点了点头,迟疑道:“杜荷的事……”

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

杜荷纨绔,但跟太子走得近,也忠心,杜家更是因此被贴上太子党的标签。

此番又是遭了无妄之灾,在他们看来得管。

李承乾不耐烦:“那是高阳无理取闹,让杜家抬着人去告御状,让父皇做主。

都看着孤干什么?你们以为父皇真没起疑心?非要把事情搅在一起是吧?”

事关谋逆,哪怕只是知情不报,也是要掉脑袋的。

众人都不吭声了。

出去比来的时候还要小心,外面鬼鬼祟祟的人影更多了。

就连几个王府和公主府都有人出没。

房俊半个人都没派,还好说歹说的拦住了高阳,明知道的答案还查什么?

他又不是父母官,非人证物证具在。

在高阳面前转了好几圈,来来回回检查,证明血迹都是溅上去的,是别人的。

高阳还是红了眼圈:“我以前总觉得你痴傻,什么都不定,嫌弃你,可现在倒宁愿你傻一点了。

那些人怎么那么坏啊,这回是侥幸逃过去了,下次呢。”

她如何不知杜荷不是主谋,大动干戈的折腾一番,不过是为了杀鸡儆猴。

但猴太大了,要是不怕呢。

她更担心的是父皇百年之后怎么办。

房俊在旁边坐下,抬手在她眼角抹了下:“公主是要心疼死我?

自古不遭人妒是庸才,我们没道理连废物都怕,你放心,夫君一定长命百岁。

麻烦真解决不了,那就解决了制造麻烦的人。”

储君前面还有个储字呢。

历史上李承乾就没笑到最后,本来相安无事的,房俊也懒得理他。

可对方跟疯狗似的咬着他不放,为了让媳妇安心,只能送他去死。

小拳头在房俊胸膛捶了下,高阳羞涩偏头:“罢了,你且该如何就如何,我还是大唐的公主。

总能护的住你。”

说着招手让人备轿,她得去找青雀哥哥,再到几位姑姑和姐妹府里走走。

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得懂。

房俊虽然不用,但还真挺喜欢看媳妇为自己忙碌的,把人好好扶上轿子,转身去了房。

房玄龄已经等在里面了,深深看了他一眼,问:“你倒算怎么办?”

“赶狗入穷巷。”房俊低头,手指在桌上铺着的地图上画了一道。

从京师连到利州:“这件事父亲不要管,任何人能怀疑太子,我们房家都不能,我只对李孝常出手。”

房玄龄懂了。

狗急了会咬人,一旦认定被抛弃,就会噬主。

房家不做多余的事,只要保证李孝常无路可走,又死不了就够了。

说起来容易,但操作起来难度太大。

忍不住提醒:“李孝常在利州根基已深,至交好友也不好。

右监门将军长孙安业更是皇亲,此刻只怕已经得到消息了,魏征刚正不通世故,陛下的圣旨你可听懂了?”

该杀就杀,不必另行请旨。

可不就是让事情到李孝常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