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铭比童心蕊离开得早一些,暴雨倾盆的时候,他刚好出了大山,见雨实在下得太大,便命军士直接去了近郊的铭王别院。

今晚的雨势实在太大,他躺在别院卧寝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在担心童心蕊,也不知她是何时离开的,她一个女子,若被大雨阻隔在路上,该如何是好。

且路上还有一截山路要走,若不小心困在山里,她一个弱女子,在空空如也的大山里,该如何应付?

南宫铭十分懊恼,他干嘛要顾忌她是何种身份啊,当时就该再等等,她出来后,护送她回去。

这样他也不至于会如此彷徨不安。

正想着心事,房间的一处珠帘突然动了动,房间也变得十分阴冷。

“谁在那?”南宫铭警惕的坐起身,喝道。

妇人现身,对他施了一礼,道:“铭王,晟王妃在山洞遇到山匪,寡不敌众,她让我带信给你,请你速带兵前去增援。”

南宫铭视力极好,借着夜色,死死盯着如鬼魅般出现在此的妇人,冷声道:

“你是什么人?竟敢夜闯本王卧寝,本王为何要相信你说的话?”

妇人道:“不瞒王爷,我只是深山里一只名不见经传的鬼魂,所以能轻而易举进入内室,但我不是来害你的,我只是来替晟王妃报信,她遭遇大规模山匪袭击,请你马上带兵去救她!”

说着,她将童心蕊给的那一条发带轻轻放在面前的小圆桌上,“晟王妃说,你看到这个,自然会相信我的话。”

南宫铭毕竟是王公贵族,见多识广,且和太玄道长有交情,所以对房间莫名其妙闯进来一个妇女的鬼魂,倒也不十分害怕。

半信半疑从床上下来,走到圆桌前,拿起妇人送来的发带仔细端详。

绯色的发带上,打着一个万字结,赫然和他手腕上红绳的结法一模一样。

这真是童心蕊的发带!

她此时正遇到山匪,命悬一线。

南宫铭深吸一口气,急声道:“晟王妃在哪个山洞遇袭,赶紧带本王去找她!”

好在此时,暴雨已经停了,南宫铭迅速穿好衣服,调来别院中的军士,骑上马,在妇人的指点下,浩浩荡荡朝童心蕊出事的山洞奔去。

队伍刚进大山,迎面就碰上南宫晟的仪仗。

他在山里遇到暴雨,就找了个地方躲雨,一直等到雨停,才决定连夜离开。

南宫晟此时没有坐在马车里,而是和林峰一起,骑在高头大马上,慢悠悠的边走边聊。

他一眼就看到带着人马,急匆匆赶路的南宫铭。

南宫晟勒马停下,向他打招呼,“五哥,大晚上的,你急匆匆进山,所为何事啊?”

南宫铭一看是南宫晟,就气不打一处来。

童心蕊此时正被一群山匪包围,这人原来就在附近,却还像没事人一样,在这优哉游哉的闲逛。

他是怎么可以做到如此绝情的!

“所为何事?”南宫铭咬牙道:“晟王妃在山洞遇上山匪了,此时危在旦夕,本王正赶去救她。”

“你说什么?”南宫晟狭眸里满是惊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女人好端端的,没事瞎跑到大山来干什么?她不是好好在……”

说到这,他突然想起似乎听童心蕊说起过,她祖母的忌日快到了,想去庙里祈福的事。

蹙眉道:“难道童心蕊今天也去了太玄观?”

南宫铭见不得他对童心蕊这种态度,冷声道:“是,本王在观里还遇到过她,怎么晟王你身为她的夫君,居然不知道?”

“本王不知。”

“呵”南宫铭嘲讽看了他一眼,“本王现在要去救你的王妃,你若还在意她的死活,便一起来,若不想管,就让你的仪仗给本王的军士让路,别挡道。”

说着,不再看南宫晟的表情,从他身边策马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