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是副记,照理说,他应该有一块自己分管的工作。如果一直无所事事,对于自己不是好事,班子成员也会说自己整天无所事事。既然来了,他就必须得做些事,地位是在做事当中形成的。

这天下班之前,梁健去找了理事长、党组记钟健康,说:“钟理事长,目前,我还没有什么工作分工,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把分工明确一下呢?”

钟健康昨天被那小姐彻底灌翻,现在还有些头晕目眩。他关心的倒不是梁健的分工,而是关心昨晚的事:“昨天我是怎么回家的啊?”梁健心里暗笑,嘴上说:“昨天钟理事长真是海量,喝了那么多酒,后来是驾驶员将你送回家的。”

钟健康很是后悔,昨天晚上没有将范晓离搞定,只能再等时日了。梁健再次提醒:“钟理事长,以往我的前任党组副记,不知负责什么工作,我可以承担起来。”

钟健康说:“梁记到底年轻,工作积极性和主动性都很高,这点值得肯定。以前的那个副记,因为马上到龄退岗了,什么事都不愿意干,我也是照顾老同志,将活儿分摊给其他理事长了。没想其他理事长也挺用功,活儿接过去之后,也干得好好的,如果我又把活儿,从他们手中直接剥下来,恐怕也不好。最好,我们还是开一个班子会议,把这件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讨论讨论吧。”

梁健说:“行啊,反正班子会议分给我什么任务,我就干什任务,我也不过是想要给其他同志分担一些而已。”钟健康点点头说:“那么,下个礼拜,我们开一个班子会议吧!另外,昨天那幅仕女图怎么样?”

钟理事长终于想起了仕女图了!梁健说:“很好啊!”钟理事长又问道:“梁健,昨晚上我是喝高了,有些事情不大记得了。昨晚上,那副仕女图我转让给你,到底多少钱啊?”

梁健说:“啊?这下糟糕了,钟理事长,昨天你说,要把这副仕女图送给我。我当时没敢要,你说一定要送给我。不如这样,钟理事长,我明天将这副仕女图还过来?”

钟理事长真是心里暗暗叫苦,喝酒误事啊,喝高了,竟然会送梁健东西,这也出乎钟健康自己的意料。送出去的东西,又讨回来,实在太没面子,况且,这副仕女图也是“货真价实”的假货,值不了几个钱。钟理事长说:“不用了,不用了,我都已经送给梁健你了,怎么能再要回来呢!”

梁健脑筋一转说:“这样吧,钟理事长,既然你都送了我这么贵重的画作,我也要送你一样东西!古董,相信钟理事长也会喜欢。”

钟健康说:“不用了,不用了。”但是心里还是挺有些期待,梁健到底会送自己什么东西!

当天晚上,梁健打电话给了王雪娉。两人已经多天没见。王雪娉接到梁健的电话,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快乐,问:“想见我?”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两人的关系更进了一步,说话也更加亲密。男人与女人之间,就是如此,有了那一层关系,就永远比别人亲近了。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比别人疏远,连朋友也没得做的也有。

不过,显然梁健和王雪娉并没有如此。梁健说:“我想见你舅舅。”

王雪娉听梁健这么说,在电话那头说:“那你给他打电话吧。”梁健说:“我想你把你舅舅叫出来,聊聊天。这样我也可以看到你。”

王雪娉说:“原来,我只不过是一个陪客呀!不过,她知道梁健这么说是故意,他肯定是想要见自己。”

晚上,梁健约了古风、王雪娉在沁慧茶园喝茶。古风听说是梁健请他,尽管晚上还要见画商,他还是早早的来了。他带来了近日的画作,梁健感觉古风的画,又有了不小精进,很是佩服。

听到梁健的表扬,古风很是开心。看到舅舅和梁健这么合得来,王雪娉也不说话,就在一旁给他们倒茶,然后看着他们。

看完画,梁健才说,要请古风帮忙物色一个雕塑,要真东西,里面得是空的,价格倒是不用太高。

古风想了想说:“最近,我的一副画被一个领导看中,他很喜欢一定要向我买,我说喜欢就送给了他。后来他送给我一样东西,叫做神采飞扬,是一匹马的雕塑,很是不错。如果你喜欢,我明天送给你。”

梁健说:“那太感谢了。”古风笑说:“感谢什么,我们之间需要感谢吗?不过今天晚上,我还要见一个画商,得早点走。你们俩小年轻,好好聊聊。”

如果换作别的舅舅,可能就会觉得,如今梁健调到了残联这样的弱势部门,可能会让自己的外甥女少跟梁健接触,但是古风不是普通人,他的观念与别人不一样,他觉得梁健跟自己意气相投,如果外甥女嫁给他,岂不痛快!

古风走后,梁健看着王雪娉。王雪娉也看着他,微微笑着。

梁健问道:“你什么时候结婚?”

上次,王雪娉就告诉过他,她很快就要结婚了。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梁健心里也不是滋味,后来与王雪娉发生了那关系。

没想,王雪娉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谁说我要结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