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羽默默的凝望着陶斯的遗像,泪水犹如决堤一般的在面庞上放肆的淌。

但即使是用一辈子的泪水,也偿还不了对陶斯的恩情。

身穿黑色衣服的她,身体孱弱的愈发娇小了,头顶上那一朵白花和她此时的惨白的面容相辉映……

所有前来悼念陶斯的人,心生悲痛。很意外他的突然离开,大家都把最好的祝愿送给陶斯,愿他在天堂的一角幸福永存。

不过,许承亦却缺席了,依然处于昏迷之中,连送陶斯最后一程也没能赶上……

前来悼念的人一个个的来来去去,而裴彩玲从手术室那天开始至现在,始终是牢牢的拽住那封信,仿佛握住它,还能感受到陶斯的存在……

此时,她步履维艰的靠近陶斯的遗像。她的神情漠然,脸上没有一滴泪水,平静的犹如一滩死水,激不起一点一滴的涟漪。

“彩玲……”于清羽唤她,她越是冷静,就越让人担心。

而裴彩玲却好像什么话也听不到,她的眼里,这个时候只容得下陶斯,没有责怪,没有愤怒,没有任何的失声力竭。

于清羽现在只要一看见裴彩玲,身体里的惭愧和责备,就明显的俱增了……

裴彩玲终于靠近了他的遗体,触及他已然彻骨沁冷的面庞。

“睁开眼睛跟我说说话……”

没有大声,用柔腻的语调。始终,裴彩玲的脸上没有一滴泪珠。

她不哭,陶斯没有死,他也不会死……

“彩玲……陶斯他……不在了!我们必须面对事实。”于清羽不忍心看到裴彩玲超乎寻常的冷静,平素她还是比较开朗的人,这一刻的冷静,足以说明,陶斯离开对她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阮明芬看着裴彩玲,想要制止她此刻逃避的行为,可却又不忍心。欲言又止,脸上酿满了悲伤和难过。

灵堂的上空不仅仅是噙着大家的祝福,更是饱含了所有人对陶斯的留恋不舍……

陶斯不搭理于清羽,好似这个时候谁跟她说话,她都不理人,只想和陶斯两个人说悄悄话,“别闹了,陶斯,快点醒来!再不醒来我要生气了……”

说完,裴彩玲甚至开始拖动着陶斯的遗体。

“彩玲,你不能这么做!让陶斯好好安息吧!你这样做,他如何能走得安心!陶斯离开我们,我们都很难过……可事实已如此……”

于清羽等人及时制止裴彩玲的行为,不允许陶斯的身体被移动。

“什么走得安心?陶斯好好的,你们为什么要把他放在这里?他没事,他对我做的事,还没有得到我的原谅,怎么可以走?”

裴彩玲的力气在这时是异常的大力,牢牢的扣住陶斯不松手,好似生怕别人跟她抢似的。

不顾众人在场,也此刻在她的眼里,只有陶斯一个人的存在。

“快来人把彩玲给拉开……”阮明芬终是看不下去了。

许家其他下人花费了不少力气,才强行的让裴彩玲从陶斯的身上拉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