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墨染尘愣一下:“若不是摄政王暗中出手,事情不会那么顺利,伤亡也不会轻。”

托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良久才道:“你在你的职权范围内,已经做得很好,只是不小心遭小人暗算,错过时机。”

“你放心,我没有生气,也没有难过。”猜到托月的担忧,墨染尘淡淡道:“跟擎王他们、甚至跟你兄长比,我仍然需要学习、改进,是他们让我看到自身的不足,昨晚的事情幸亏有他们。”

“在你心里,我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吗?”墨染尘反问托月。托月不知道怎么解释,淡淡道:“你们一直怀疑擎王他们居心叵测,唯恐他们会篡位夺权,防托月比防叛军还严重,自然也会以为此举是擎王为了立威所为。”

“母亲昨晚是不是对你了说什么话?”

“没有。”

托月一口否认掉。

墨染尘没有再继续追问,因为芙蕖把饭菜端上来。

看到她出现,墨染尘淡淡道:“芙蕖,太子殿下已经命人查抄陆府,搜出的罪证足够判诛九族。”

罪诛九族?托月不知道二房会被牵连到什么程度,最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陆氏,没有陆氏就没有后面的许多风波,就算今后自已回府也能安静度日。

芙蕖放下食盒,扑一下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磕三个响头。

把膳食摆上桌后就默默退下,墨染尘往托月碗里挟了一块,剔掉刺的鱼肉,托月往他面前放一碗汤。

“昨天晚上的事情牵连甚广,怕是有一大批官员得换掉,以前不敢冒头的能臣,终于可一展抱负,你猜有哪些朝臣能借此机会升迁。”

这是拐着弯探听擎王接下来的布局。

托月面带笑容道:“用膳的时候不要谈政事,影响消化。再说朝政变幻如风去,岂是托月一个届女流能提前预知,还是专心用膳吧。”

“你不想说,还是问害怕我问你消息的来源。“墨染尘渐渐明白,像擎王胸月丘壑的人,怎会把心中的想法告诉,托月这样年纪的女孩,必然是她能过一些线索推测到的结果。

面对质问,托月藏起心里的无奈,淡淡道:”擎王若一心为景国,自然会把合适的人安排到合适的位置上,他若有私心你又能奈他何,不过是你们一厢情愿。”那是反反复复活了不知道几世的帝皇,他若想争皇位谁能斗得过。

“抱歉,是我太唐突。”

墨染尘以托月在生气,连忙出声道歉,心里却始终有一些怀疑。

忽然想到她反抗长公主的惨烈方式,换成是擎王那样老谋深算的人物,岂是他和太子轻易能抗衡,或许他们需要的是时间成长,而不是想方设法从她口中透消息。

默默用完午膳,墨染尘匆匆出门,托月把自已锁在房。

快到傍晚时应府派人来传消息,那人跪在托月面前道:“老爷让属下告诉姑娘,二夫人已经被禁卫军带走,她身上背负着不少人命案,就算不被斩首也会被流放做苦役,此生不会再有机会踏足皇城。”

“二老爷和三公子呢?”托月波澜不惊地问。

“二老爷和三公子已经被请去问话,眼下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们参与谋反,不过确实有一些违法违纪的行为,估计是会有两三年的牢狱,保住性命应该没有问题。”

上辈子也是如此,看来父亲是下决心给他们一点教训,坐两三年牢狱应该能长点记性。

托月想起二房出事,最难过的应该是老太太,淡淡问:“祖母、母亲,他们是否安好,五公子和八姑娘可有闹事。”

“到底没有伤到自家人,老太太虽然有些生气,却不至于气坏身体。大夫人最近忙着收拾行装准备南下,无暇顾及无关的事情,五公子和八姑娘是想求情,被管嬷嬷拦在外面,只道老太太让他们闭目思过。”

“五姑娘在卢家可会受到牵连?”托月随口问,那人却细细回答:“老爷对老太太说,五姑娘的事情他安排妥当,必定不会让五姑娘受委屈,九姑娘不必担忧。”

“二房的事情,我有什么好担忧的,不过是随口问问罢。”托月不以为然,来人却事无巨细一一说来,最后才淡淡道:“老爷说姑娘现在可以收拾行装,过些日子自然会有人护送你们前往定海城。”

“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吗?”托月一脸不耐烦,来人却认真思索过道:“老爷还说朝政的事情,太子殿下登基后自会见分晓,姑娘无须为此劳费心神,安心调理好身体即可。”

“你告诉父亲,我一切安好,请他不必挂怀。”

托月想一下道:“或许过几天我便会搬回府里,还有什么别的事情需要去我做吗?”

离开前擎王会不会要她造作什么东西,再想找她帮忙得去定海城,来人回答道:“没有了,属下告退。”传完该传的话便匆匆离开墨府。

托月继续在房内出神,良久后嘴角边露出一丝苦笑。

是父亲刻意对她保密,墨染尘却以为是她有心隐瞒,夹两者左右为难都形容不过,还是早早离去吧,。‘

芙蕖把饭菜送进来时,托月淡淡道:“陆家的下场已成定局,等行刑后你是要马上回去,继续经营你阿爹留下的汤屋,还是有别的打算。”

骤然提起这个问题,芙蕖愣一下道:“这些日子我仔细想过,我并未得阿爹的真传,就算重开汤屋生意也定不如从前好,打算留在少夫人身边,磨炼些时日再另选出路,还望少夫人能成全。”

托月想一下委婉拒绝道:“倒不是我不肯成全你,只是不日我也要离开墨府,不过离开前会开一家,只在午夜营业的店,店里需要每天熬一大锅汤,接待的都是性格古怪的人士,你可愿意可以接下熬汤的工作。”

说完,托月一脸真诚地看着托月。

芙蕖有些不可思议道:“每天只负责熬一大唤汤?只在午夜营业,这是一家什么样的店啊?”

托月想了想道:“是一个快意恩分,客人来地去匆匆的小江湖。要不这样,等店起来以后,你先过去瞧瞧,若喜欢就留下来,不喜欢我再另外给你寻个去处,总不会让你孤苦无依。”

“少夫人要走,打算去哪里?”芙蕖好奇地问。

“我二嫂嫂快临盆了,因为是头胎没有经验,还是应家的嫡长孙,母亲不放心要亲自过去照顾,我会陪她一起南下到定海城,或许会在那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或许永远不会再回皇城。”

“定海城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