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

托月醒来,发现自已躺在床上,惊讶得赶紧叫人问清楚。

阿弥端着一杯水走进,面带笑容道:“姑娘醒了。先喝杯水,润润喉咙再说话。”

接过水,托月喝了几口便放下,揉着太阳穴问:“阿弥,我不是在听学吗?怎么会躺在床上,发生什么事情?”

“姑娘突然晕倒,吓坏了几位公子。”阿弥一脸狭促笑意道:“六公子一看姑娘晕倒,马上抱姑娘上马车,还亲自送姑娘回房。不过姑娘放心,没有人看到。”

“怎么会无缘无故晕倒呢?”

托月一脸纠结,阿弥笑眯眯道:“冰儿给姑娘把过脉,姑娘只是累了需要休息。”

冰儿也端着托盘走进来道:“大约是为八姑娘的事情操心太过,姑娘身体又不好,以后还是少管别人的闲事。”

听到丫头的抱怨,托月下意识地哦一声。

关于早上的事情脑子里面依然是空白,直到一碗燕窝粥落肚记忆才复苏。

托月十分头痛问:“关于今早的事情,你们没有告诉父亲,他们那边有什么反应吗?”

以周先生跟父亲的关系,他一定会如实相告,父亲会不会怀疑她已经想起什么事情?

以父亲的性格又会有什么相应的举动?自然梦到一些无法解释的画布后,托月对自已的父亲莫名地感到恐惧。

阿弥似是猜到托月的心思,笑眯眯道:“姑娘不用担心,大约是因为下午不用讲学,周先生给几位公子讲完学就直接回府,并没有去房找老爷聊天,奴婢们自然也不会去打扰老爷。”

托月马上松一口气却不得不担忧,周先生反常的举动,会不会引起父亲怀疑。

当然更担心今天的失态,在场几人会不会察觉到什么,托月有种四面临敌的压迫感,就像是有四座大山压在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

“姑娘,别想了。”

阿弥打断托月的思路道:“陈娘子带了好些今春时兴的料子过来,姑娘快来挑选料子作新衣裳吧。”

两个丫头都不等托月答应,就七手八脚帮她换上衣裳,拉着到成碧馆正厅,只见十数匹精致的衣料,整齐挂在客厅里面随风轻轻摇晃。

“姑娘好!”

陈娘子满脸笑容问好。

托月颌首还礼,望面前的料子道:“陈娘子,今年春天流行什么花色?”

大约难得托月感兴趣,陈娘子马上兴奋地介绍道:“如今城中有不少外邦人士,不少人对他们服饰也十分感兴趣,最流行是宽大的广袖,改成紧贴手臂的紧袖,少了几分飘逸却添几分利落英气。”

“姑娘要不来一身试试?”

陈娘子竭力推荐,希望这个姑娘能更符合自已的年龄。

托月想一下道:“过些日子我要参加五国论道,想要一身适合藏东西,又不影响行动的衣裳。”

“奴家明白,请姑娘放心。”

面对托月的要求,陈娘子从不觉得为难。

托月望着眼前衣料,大约是为了迎合她的喜好,都是些素色衣料。

抬手指着一匹米白色的料子道:“那匹用来做裙子,用那匹深青色做一袭斗篷,其他的你看着办吧。”

“这次比较重要,奴家先打版,姑娘看过满意了再裁制。”陈娘子一改往常的爽快,没有像平时一口答应,而是郑重其事地要先打版。

“好。”

托月含笑应道。

墨府,墨衡宇的煦风阁。

“兄长,一个人的记忆,可能被修改吗?”

回府后,墨染尘几经思虑后,还是决定问兄长,迟疑一下道:“怎么样才能个修改一个人的记忆?”

墨衡宇笑如花开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们不知道不代表没有。”若有所思地看着弟弟道:“哦对了,你今天说过回来后给我们解释原由,这个就是你给我们解释吗?”

“不是。”

墨染尘坦诚道:“是九姑娘自已觉得,她的记忆是被人修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