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废墟,四处残败的垂柳,以及躺在地上无人问津的女孩。

风沙沙的吹着柳树,柳树枝条爱怜的抚摸着女孩的鬓角,小巧的脸模睡颜异常平静,嫩芽的柳条似乎一阵一阵催促她赶紧醒来。

女孩一身粉衫,发丝微乱,粉衫布料细腻,不难看出出身。

远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似乎一群人在寻找什么。

女孩似乎被惊着了,眉头微皱,呼吸声渐渐急促,眼角微微泛起。

“找到了!找到了!”

随着一声提示性的惊呼,众人如释重负的走了上前。

一群穿着盔甲,手拿红缨枪的守宫侍卫。本该保护皇城安危,此刻却沦落到找一个十来岁的小孩,似乎是有点大材小用。

他们静静地停在女孩面前,等着眼前的女孩自己醒过来,生怕惊扰了她。

女孩似乎是感觉有人在面前,睁开了眼睛,光线有点刺眼,抬手挡了一下。

领头的那个年轻将领舒了一口气,上前面带笑容,轻声细语道:“若丫头,跟顾叔回家吧。”

女孩疑惑的看了一眼前面五官温和的脸,软声软气的说:“回——家?”。

年轻将领笑意冷却,继而眉头微蹙。

池府。

年轻的世交二人对着一个眼神懵懂的女孩面面相觑,谁也不好先开口。

继而,身穿官服的年轻男子开口,眼中带有心疼的看向小女孩,又目光转向身穿盔甲的男子道:“顾兄,我家若儿——?”

身穿盔甲的男子脸色一沉,看向低下头的女孩,思虑许久开口说:“若丫头怕是,途中受刺激又晕过去许久,脑部受伤。不过经此一事也难为她了,那么小一个女孩,怎么就被人掳了去——。”

未待顾业说完,身穿官服的池安意打断了他:“顾兄,此事已然过去了。我已经失去了良媣。”随即看向低垂着头搅动手指缠着头发的小女孩,将她一把拉入怀里,头抵在上面继续说:“我不想失去唯一的若儿了。”

双眼紧闭,似乎想起了什么。悲伤蔓延在整个大堂。

顾业蹙眉站在一侧,沉思许久后退了一步,转身走出了池府。

女孩怔怔的随着男子抱着,眼睛眨了眨。

“若儿——”男子轻声唤着。

女孩思虑许久开口:“你是谁呀?”

男子笑了笑顺了一下她的头发道:“我是爹爹啊。”然后拉着她的手走出大堂,身边人恭恭敬敬的立在两侧,都不敢说话与活动,生怕一点点声音增加这个府里的哀伤。

女孩看了看两边的人,又看了看面前的人:“爹——爹?”手任由男子牵着向前。

男子听到后浅笑,领着她走向小径旁的闺房道:“对啊,爹爹在呢,爹爹会一直陪着若儿。”

一直吗?

六年后

临安城依旧如此繁华,不过缘着今儿个春节,显得格外热闹。

青石街道上人来人往,个个衣着鲜亮,脸上洋溢着节日的快乐。

远处石板桥上,行人纷纷,卖冰糖葫芦的高声叫唤着。折纸摊上摆满了新奇漂亮的剪纸,远处支架上放着一排排如花似锦的香囊上面是绣娘自诩不凡的手笔。

石板桥下小舟微泛,湖面波光粼粼,折射出湖底同样快乐的鱼儿。

每家每户煮的好吃的好喝的香味充斥在临安各处的小巷。

远处阁楼亭立,盛开的梅花包围着边城角落。

池府内张灯结彩,到处都是精致的红绸灯笼,树木也穿上了红装,似乎也在微微应景。

院内。

身穿绿衫的女孩拉着身穿浅色长衫男子的袖子,搅进手指又拆开放下。脸上神情可怜兮兮似乎在等一个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