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嫣,阿青没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陆明冶轻轻的拍了拍裴嫣因啜泣而耸动的肩。细声细语的安慰着她,顺便安慰自己。

裴嫣红肿的眼角,脸上泪痕未干又落下一行泪水。整个人依偎在陆明冶怀里,哭得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见她伤心模样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也就安慰着她。

“没事的,小嫣,冶哥哥会替你哥哥一直照顾你的。”

陆明冶的悉心照料似乎是打动了裴嫣,裴嫣哭累了也就睡着了。

白诣三步两步一跃,落至浮山山下。

“还是要回来这个地方……”

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不甘心的反驳着什么。

之前他匆忙下山,把那把小破剑丢在了山上,想着也不需要带。没想到还要巴巴的跑回来拿。

悄悄的上山,一座牌栏立在山上阶梯前,上两个大字“浮山”。

木栏旁两丛绿植,栏上挂了个细长的布带,里面还是熟悉的阁楼山峦场地。

这么多年还是一点没变。

白诣没有去大路,去大路都是人,他可不想大张旗鼓的回来,然后被一群人缠着留下来当什么破掌门,一辈子关这破山里到死再埋进山里面。

白诣轻手轻脚的跃进了里面阁楼交错的房间里,轻车熟路的推开了一扇侧殿的门,拉开了一点点细缝。

迎面看见门口有人低头细思什么走过,慌忙关上了门退在了门后柱子旁。等那一身浅白色浮山道服,头发用统一发带束起的弟子走出去后,白诣抬头看了看他有没有走远。

等他走远后,白诣再探出身来,轻轻推开了门。

“吱呀——”一声

大门被打开了一半,白诣突然身躯一震,开着一半的手僵硬了一下,虚空晃了一下就稳住了,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关上拔腿就跑。

满堂一排排一列列坐满了浮山的大小事务门管,得意弟子,阁主,新徒,似乎在举办什么大事。

被突然而来的人全都吸引了目光齐刷刷,一脸探究的看去门外扒着门的白衣男子,整个大堂鸦雀无声,全都静止了似得,似乎都能听到远处空谷中河流轻轻流淌的声音。

很安静——

白诣叫苦不迭,趁着众人没反应过来,拔腿就要往山下跑,赶紧远离这个地方。

抬手猛的关上了门,头也不回的轻功一跃,跃下了大殿台阶,匆匆往下面宽阔的石阶跑去。

而那大殿中的几位管事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那其中一位男子,眉宇俊朗。身着白色浮山道服,腰间别了枚青玉细带。约有二十来岁,也坐不住了,又喜又惊的站了起来,吩咐下面道:“快……快!拦住他……浮山有掌门了,终于有掌门了……”顿时老泪纵横,喜极而泣。

底下人见平常严肃的三师兄突然跟变了个人似得,开心到蹦蹦跳跳,有点尴尬,新来的少年新徒都以为三师叔看见了自己失散多年未见的亲人一样激动兴奋。

而资格老一点的也就心领神会,三师兄想养老了,甩手给人多好。也不会过多干涉,也不会反对,反正没他们啥事。

顿时底下人分成了四队,队首的人推开了大殿的四扇门,皆长衫白衣,仙风道骨,闻声赶下山去追那不速之客。

白诣后悔的都想跳山死掉算了,千算万算,怎么忘了今天是浮山一年一度的拜师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