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快要到玄听殿的时候,江北然想着既然他用膳不想遵守麻烦的规矩,那上朝又何必循规蹈矩的来。

他到现在连官员品级都没分清,这朝上的也着实没意思啊,而且这些大臣可都是浸淫官场多年,老狐狸绝对不少,若是循规蹈矩的和他们相处,难免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那索性还是不按套路出牌,给各位大臣一个惊喜,顺便验一验这些大臣的底色。

看到江北然出现,众大臣的魂都吓飞了,纷纷拜倒在地,带头的一位老臣喊道:“臣等罪该万死。”

接着其他大臣也跟着一起喊道:“臣等罪该万死。”

近百个大臣齐齐跪在皇宫外,场面也是颇为壮观,只是这里虽说是皇宫外,但却仍在皇城内,并不会有路过的百姓看到。

咬了口手中的枣糖糕,江北然笑道:“诸位爱卿平身吧,看到爱卿们为朕不上朝如此愤慨,朕心甚慰啊。”

此话一出,刚刚那些说着要当“混子”的大臣吓的裤子都快湿了,哆嗦着根本站不起来。

“平身,朕的话,不需要说第三遍了吧?”

江北然说话时口中虽然还咀嚼着枣糖糕,但那股威严感却还是让众大臣连忙站了起来,连那些下身有些湿润的都强撑着站了起来,就是腿有些抖。

露出一抹微笑,江北然将剩下的一小块枣糖糕一起丢入口中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说道:“还是在外面自在些啊,坐在那玄听殿中朕连话都快不会说了。”

大臣们心中虽然很是不喜欢这样不注重礼仪的皇上,但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更何况是新皇,他们这些做大臣的受着就是了。

“不瞒诸位爱卿,朕此前从未接触这朝堂之事,相信这一点诸位爱卿私下里也已经评论过一番了。”

“臣等不敢!”大臣们说完又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都平身,朕之所以要在这朝堂外与诸位爱卿聊聊,就是希望爱卿们别太过拘谨,开诚布公的与朕聊上一番,让朕也明白明白爱卿们都在想些什么。”

等到所有大臣重新站起来,江北然走到一位穿着紫色衮袍的老臣面前问道:“爱卿,若是朕没记错的话,昨日第一个向朕上呈奏表的就是你吧?”

那老臣立即躬身道:“回禀陛下,正是微臣。”

“爱卿官居何位啊?”

“回禀陛下,微臣石兴安,乃是工部尚。”

“掌管何事?”

“回禀陛下,微臣负责帮助陛下管控全国水利、土木、交通运输、管办工业等事。”

“昨日爱卿说的东洲郡之事,可已拟好奏折?”

石兴安鞠躬道:“回禀陛下,已经拟好了,正待交于中兴台。”

“无需麻烦,直接将奏折给朕吧。”

石兴安犹豫片刻,便从怀中掏出一份奏折双手奉上。

接过石兴安双手呈上的奏折,江北然直接拉开看了起来。

‘写的什么鸡儿玩意儿……’

这奏折看似很长,但其实满是无用的华丽辞藻,而这些辞藻赞美的对象皆是皇上。

但在皱眉过后,江北然明白了奏折为什么要这么写,意思很简单,这些天灾人祸和陛下您没又任何关系,都是微臣治理无方的错。

可以说是很官场了。

明白了开篇的目的,江北然便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

‘好家伙……大工程,南水北调啊这是要?’

这奏折虽然写的复杂,但江北然还是清楚的明白了他的意图,不得不说这位大臣还是很能想的,要说在江北然的印象中,古代“最负盛名”的一次南水北调应该就是隋炀帝开运河了。

但那一波之后隋朝直接元气大伤,被李唐给灭了。

将奏折重新合上,江北然看着石兴安说道:“这便是爱卿的治理干旱之法?”

“正是。”石兴安躬身道,“此法乃是臣苦思冥想,结合……”

“胡闹!”江北然厉喝一声。

见皇上生气,石兴安连忙跪在了地上,而江北然身上突然爆发出的那股气势也让其余大臣纷纷跟着一起跪下,同时在心里腹诽起来。

“奇也怪哉,这石尚明明最懂帝心,这次怎会让皇上如此暴怒?”

“这石尚究竟表奏了什么,让皇上如此生气?”

“完了,这皇上表面看似和善寻常,但此等气势又岂是寻常之人能发出的,这下恐怕我们也得连带着一起遭殃啊。”

……

将奏折直接丢在了石兴安的头上,江北然喝道:“抬起头来。”

石兴安听完立即抬起了头,脸上却是并无惧色。

“你在考验朕?”江北然面无表情的问道。

“微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