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贴心的妹妹,颜承瑞心里实在是舍不下,“能,我是去念,不是去坐牢的,当然可以见面,只不过是不能回来罢了,妹妹若是想我了,可以来院找大哥我,大哥一定见你。”

就算是夫子不让,他也会见她的。

“那就行,这好端端的突然说就要回去了,东西还没有给你准备好呢。”颜桃想着得给颜承瑞准备几身新衣服才行,“大哥,咱们快吃饭,吃完了我再陪大哥一起收拾东西,之前我让燕秋从北地带回来了一套房四宝,据说是北地最出名的香斋出的,大哥这次一定要一并带着去院,算是妹妹提前给你的贺礼了。”

“好。”颜承瑞跟在她身后应道。

颜承瑞要走的事,瞒不住颜栋和梁淑意,吃完饭后,两人一前一后的都进了颜承瑞的房间说了会话,又给了银钱才回去洗漱休息。

颜承瑞看着手上的东西,有颜桃送的房四宝,颜栋送的半两银子,梁淑意送的两双鞋,还有颜承彦送的一根毛笔,颜承峻和颜承泽两人送的,柳云欢送的两包酥糖。

他不过是去念,东西就这么多了,以后要是去京城赴考,怕是两辆马车都拉不完了呢。

第二天,颜承瑞一大早就起来开始收拾东西,颜桃也起来了,一边看着颜承瑞收拾,一边交代着,“大哥,这些都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到了院每天都要换上新的,别舍不得,衣服旧了,就写信回来,我再给你送新的过去,别委屈了自己。”

“好。”颜承瑞一件件将衣服叠好放进箱子里,又拿出两套放进包袱里,“这两套我先带着,其它的等到了院,我安顿好后我再写信给你,你给我送来可好?”

“也行。”颜桃点头。

颜承彦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起来了,站在门口倚着门框,一脸傲娇的说道,“大哥,去了院,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写信回来告诉我,我带着三弟四弟一起去收拾他。”

“好。”颜承瑞笑着应下,“要是有人欺负我,怕是也要好好的掂量掂量了呢。”

“那是当然。”颜桃得意地笑,“也不看看我们大哥身后的人都是谁。”

颜承瑞又交代了一些事,这才背上包袱,提着东西出了门,颜家的马车早就已经等在了门口,是颜栋亲自驶的马车。

“瑞儿啊,到了院可得好好念,别辜负了你妹妹的一番心意。”梁淑意拍着颜承瑞的肩膀道。

“娘,我明白的。”颜承瑞点头保证,眼神坚定的看向了颜桃,“我走了。”

他转身上了马车,马车缓缓的朝着县城驶去,颜承瑞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越来越远的景色,心里的不舍达到了顶峰。

直到马车走远看不见,颜桃才收回视线,“娘,咱们也走吧。”

“罗叔估计早就已经在码头等着咱们了,咱们也别耽搁了。”梁淑意点头,拿着早就准备好了的包袱,关上门,“你爹回来,在家陪着你三哥我也放心。”

“咱们家也没什么之前的东西,那堆笋就算是要搬也要好一会儿的功夫搬走,三哥又不是傻子,会随便给人开门让人进去偷东西的人,是不是?”颜桃调笑道。

“那倒是。”梁淑意心定了不少,“别人家都是儿行千里母担忧,我啊,自己出门了还担心你三哥在家会出事。”

等颜桃他们到码头的时候,码头已经恢复了和往日一样的热闹,人来人往看客,还有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你罗叔和王婶他们都在那呢,走,咱们过去。”梁淑意率先看见了罗叔的人,拉着颜桃就走了过去。

“她罗叔,王嫂子,你们怎么那么早就来了,天色还没有彻底亮呢。”梁淑意把自己早上蒸的馒头塞到了几人的手里,“这是昨晚我发的面,一早起来蒸的馒头,味道想的嘞,快尝尝看。”

“颜嫂子,都说不用给我们几个拿早饭了,还是白面馒头,这得多少钱啊,我们都吃过了,你拿回去给桃这丫头吃,你看看她都瘦了。”王大娘把馒头塞回了梁淑意的手里。

梁淑意把馒头推了回去,“她有,你别操心了她了,这些是我给你们准备的,咱们今天出海可有不少活要做,诶,我们家那几个臭小子哪里去,不是说好他们先出门过来的吗?怎么没看见人?”

“你说老二和老四啊,他们刚才来了,说是怕咱们过去没有粮食吃,又去了杂货铺买粮食去了,估摸着现在也该回来了。”罗大娘的话音一落,颜承彦和颜承泽两人就背着东西回来了。

“娘,妹妹,你们来了。”颜承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上次妹妹送我的渔网被村长拿走了,我刚才去找燕秋拿了两张新的,又买了一些镰刀和防身的东西,海岛上不管有没有水匪,咱们总要个趁手的家伙不是?上次要是我手上有趁手的家伙,我看何村长还敢不敢在我手里抢走我的渔网。”

“说起他,你们怕是不知道。”赵大娘瞥了眼四周,“听说,咱们上次碰上的船就是被何村长他们撞的船,还得罪了人被抓进去了,现在何村长是因为年纪大放出来了,何大志和其他的人可没有那么好运,咱们村里的那些人见自己家男人女人回不来,都去村长家闹,昨晚那何村长一口气没上来倒在地上磕了脑袋没了,还是何家大媳妇早上起来喊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没了,这才让村里的人过去帮忙,我家男人今天也过去搭把手了呢。”

“人没了?”

梁淑意倒是有些意外,何村长那么大一把年纪了,被京城来的活阎王吓的半死,回去村里后又被闹的不安宁,走到这一步也是他自己作的,若不是非要跟他们抢生意,也不会那么大的雾出海,撞上了别人的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是啊,何家大儿媳一早就坐在家门口嚎呢,男人进去了,能做主的何村长也没有了,现在家里就剩下她和老二家的两口子,儿子女儿也都不在家,一个人能做什么,只能在门口喊冤呢。”钱大娘啧啧的叹气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