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忌望着她,一板一眼的道:“王妃不必担忧父亲,如今齐王府所有的财产都在此处了,不管父王有无意外,这些都足够你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了!”

齐王妃看着他一副欲说还休的表情,可想了想还是给忍住了,只能怯生生的点了点头,抱紧了自己的女儿邹嫚!

让他们用了干粮之后,瞧着一个个闭目养神的状态,邹忌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一袭琥珀色的衣衫,长身玉立,负手而立的站在了破烂的门槛边,眉头紧锁的望着这雨夜,一阵阵的狂风卷着雨水朝着他袭来,落在了他的衣摆上。

身后的的离落见状上前安慰道:“公子可是担心王爷?”

“他虽做错了事,可也是我父亲,我不知该如何做!”邹忌苦笑一声很是为难。

这事情他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父亲本可以一走了之,从此以后隐姓埋名的过一辈子。

但是他不愿,他是战场上的王,最为痛恨逃兵的,虽然背叛了先皇,可也是情有可原,那个时候先皇对于诸侯压迫太过了,怨不得他们。

然,如今太子殿下寻仇,亦是于情于理。

邹家不能无后,父亲知晓他的性子,所以早早的就做出了选择。

那怕是和太子殿下开战,死在太子殿下的手中,他也无怨无悔。

可若是能活,谁也不愿赴死。

这一仗,必打不可!

离落抿了抿嘴角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没有说话。

青州城内!

闷雷声越来越大,让人心中犯怵,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就连打更的人也没了踪迹。

高栾身穿着一身的斗笠,狼狈不堪的从外头一路策马扬鞭的回来。

此番公孙行止正在屋内的窗杦前看着青州城内的一些地势图,闻声抬起头时高栾已经推开了房门。

高栾衣衫上雨水滴滴答答的落下,连带着脸上也是如此,却顾不得收拾,气喘吁吁的道:“公子,查到了!齐王派人送信试图求助,被咱们的人给拦下来了,青州离其他地方很远,齐王只能朝绍安求助,如今各个洲的诸侯大多人人自危,自然是不会派兵支援的,青州此处约莫有二十万大军,皆都直接听命于齐王,而且大部分都是齐王的亲信!”

所以想拿下此处并非易事,况且齐王在青州的声望一向不错的,所以他们压根就没有可乘之机,可若是要硬碰硬,就算是能够凭借着人数多而取胜,那也必将是两败俱伤的。

有一点非常可以确定的是,如果光明正大的开战,他们的伤亡肯定是最为惨烈的,道路早已经被挖断了,强攻并非是好事!

公孙行止闻言合上了面前的地形图,若有所思了片刻,目光落在了不远处还未来得及收拾的棋盘上,思绪飘远。

青州确实很难拿下,是一块硬骨头,可饶是如此,他也得拿下。

既然不能强攻,那就只能智取了。

“高栾,给纪老将军休一封,让他出兵,攻青州城的烽火台。”他语言掷地有声,在这样雷霆大作的夜晚依旧让人觉得振聋发聩。

高栾迟疑了一瞬,忽的幡然醒悟,拱了拱手,“属下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