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颜良和丑来势汹汹,那二将却并不慌张,只是简单的将马缰一勒,胯下的战马四蹄猛然腾空一跃在空中划过两道彩虹,二人也像凌空的神将一样从彩虹的这一头飞至了另一头,来到颜良和丑身侧。

那二人赫然正是王黎营中大将常山赵子龙,东莱太史慈!

赵云和太史慈越过颜良二人的马头,相视一笑长枪齐出,两件戏服从枪头飞起,腰间的红丝带亦挣脱了长枪的束缚在空中随风而舞,妩媚妖娆。

二人嘿嘿一笑,手中长枪同时与镔铁刀和寒铁枪一交锋,荡开锋芒顺势收回。枪回势尽,戏服飘到半空再从中落下,恰恰绕过四人的兵刃轻飘飘的落在颜良二人的肩上,却好似给他们重新穿上了一层战袍。

“嚯嚯嚯!”

“丑貌美扮虞姬,颜良丑容演霸王。阵前忙把戏服穿,河北双将美名扬。”

只听得咚的一声,对面的大阵中兀的锣鼓喧天,数万余大军齐齐一声呐喊,只羞得两位河北大将差点抬不起头来。

他们当然知道对面赵云、太史慈不过是利用了控马技和巧劲才将戏服给他们“披”在身上的,要论起沙场杀敌的真本事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但他们依旧愤怒,他们乃是河北有名的将,袁绍敕封的河北二廷柱,岂是那些一鸣四月红的戏子可比?

是可忍孰不可忍!

颜良、丑胸中的愤怒已经到达了极点,甚至他们脸上的色彩也像煮熟的螃蟹一样的红。

二人一声怒喝,空中雷霆滚过,二人再也不打话如鹰隼般直扑各自的侧面,也不管各自对面的究竟是太史慈还是赵子龙,兵刃上荡起腾腾的杀意与赵云二人战成一团。

一时间城墙下刀光剑影,黄沙漫漫。

但见:

颜良愤恨,一把镔铁刀左劈右砍神妙莫测,丑暴怒,一杆寒铁枪上砸下拨变幻无常;赵云淡然,手中亮银枪横扫竖斩刺出没不定,子义冷笑,掌执长缨枪前探后挑虚虚实实。

只杀得枪影憧憧不分虚实,刀光频现难见真容,城墙下万军呐喊,城头上诸将助阵。

斗了约莫三十回合,赵云和太史慈齐齐一声低呼,数滴血珠蓦地从二人手臂落下,二人回望了颜良和丑一眼,在马背上一拍如风一样窜出阵中,掠过城门前向元氏方向奔去。

“将军威武,杀杀杀!”

“将军快拿下赵云和太史慈狗贼,此间自有我等搏杀!”

“将军不可追击,此定是贾诩之计!”

城头上众将一阵大喝,落在颜良二人耳中,恍若惊涛拍浪,又如暮鼓晨钟,二人一阵振奋,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打算一举拿下赵云和太史慈的斗志瞬间喷薄出来。

其间还夹杂着荀谌和审配两位军师的劝解声,可惜他们早就杀红了眼,又正是气势正盛之刻,哪里还听得进荀谌和审配等人的劝告?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他们没有听过杜甫的诗,也不知道杜甫这个人,但是此刻他们就感觉到自己已经站在了人生的巅峰,他们已经来到了绝顶。名闻天下的赵子龙和太史慈成了他们手中的败将,他们此刻有资格一览众山小!

二人默契一笑,紧了紧手中的武器,一声长啸,白云一般的飘过阵前,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