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衍刚巧走到她身边,“你等下。”

苏盏立着没动,他站到她面前,俯身拎起她手中的吹风机,重新把插头插\\回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下巴朝后面指了指,

“转过去。”

苏盏听话地转过去。

吹风机嗡嗡嗡声瞬间响起,热风轰轰吹到她背上,没什么技巧,一通乱吹,心情还有点燥。

她也很燥。

后背渐渐干燥,也不再湿,他把吹风机一丢,声音低沉,“行了。”

苏盏低着头,脸颊红扑扑的,低声说谢谢。

徐嘉衍嘲讽地弯了下嘴角,指了指边上的手机,“充满了。”

言下之意,是你可以走了。

苏盏回到隔壁,黑漆漆的,开不了灯,她从酒柜里拎了一瓶雪利酒和一个空酒杯,来到小阳台,伴着月色,她点了支烟,酒汨汨倒进酒杯里,一坐就是半小时。

黑夜格外沉默,夜晚的寒风呼啸着刮来,周遭的树木被吹的窸窸窣窣直响。

第二天一早,房东阿姨就带着人来修。

师傅找到总闸,拆开一顿倒腾,下结论说,

“可能是太久了,保险丝烧了。”

苏盏换了件黑色半袖长裙,外面披着大大的羊毛围巾,端庄地站在一边,问房东:“隔壁怎么没停电?”

房东阿姨解释说:“隔壁那个帅哥,听说是个没电就活不下去的主,他后来自己改装过电路,有备用电源的。”

苏盏哦了两声。

电梯叮咚一响,里头忽然走出一群人,确切地说是一帮少年,带头的黄毛,苏盏见过他,就是在机场那天坐在徐嘉衍身边的那个。

房东看见孟晨,眼神闪躲,身子往苏盏身后挪了挪,结果孟晨一眼就看见她庞大的个子,门也没开,直接朝那边走过去,“哎——我说,房东阿姨。”

一群男生纷纷转了向,全跟着他往这边来。

孟晨打头,坏笑着朝房东阿姨走去:“您这修啥呢?”

房东算是怕了这小子了,敷衍地说:“保险丝烧了,你忙你的去吧。”

苏盏原先是背对着他们,听见声音也转过头去看,这一看,可把大明兴奋了一下,眼睛一亮,他猛地朝孟晨一捅,意味深长地说,“一包玉溪啊!”

孟晨目光不悦地扫了两眼,不屑,就是皮肤白了点,五官精致了点吗?

他不依不饶地对房东说:“我说阿姨,您这可不厚道啊!”

“没看我这儿忙着呢吧,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孟晨不理他,继续起哄:“这么漂亮一姑娘,晚上没电了该多害怕呀,您租这么一破房子给人家,也忒不厚道了!”

房东:“这不在修了吗?你这小子别给我添乱了。”

孟晨这话里的意思,大概只有苏盏听不懂了,不过就他这态度,苏盏也知道这人不喜欢自己。

弄了好半天,师傅总算是修好了,苏盏客气地送房东下楼,此时,对门三人倚着栏杆在抽烟,望着公寓门口那道笑盈盈的身影。

大明得意地说,跟夸自己女朋友似的:“怎么样?漂亮吧?”

孟晨不屑地,“漂亮个屁,就是骚。”

大明嗤之以鼻:“那么素,脸上粉都没擦一点儿,哪里骚了?”

孟晨就是刺儿头,“谁他妈正经姑娘大冬天的穿成这样?”

大明不解地望过去,哪样儿了啊?不是挺正常地吗?

大明说:“我说,你这是对她有成见了,觉得她占了那房子,咱们在哪儿训练都一样,我觉得你差不多得了,跟一个姑娘计较啥?”

“你懂个屁!”孟晨啐。

真正到了比赛的时候,一分一秒都是时间,不然为什么国外每次集训都全封闭式的,大家伙连吃饭上厕所都在一起。

越想越不甘心:“要不我们想个办法,把她赶走吧?”

一直都没说话的徐嘉衍,倚着栏杆,把抽了一半的烟扔进烟灰缸,直起身,视线盯着楼下那道瘦小的身影,站在那里,孤零零,很小一只,又烦躁上了。

“行了,职业联赛快开始了,别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孟晨不满地小声嘀咕:“靠,你不会也跟大明一样,看上她了吧?”

“……看上什么?”他眼里都是警告。

孟晨心虚低下头,不说话。

“给你真赶走也就算了,要给人弄哭了,你负责哄?还是我负责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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