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离觉得好笑,他正愁该如何让他这个皇兄悄无声息的消失呢!如今倒是给了他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冀州危机四伏,若是一不小心死在了半路,可就没有人查得出来了。

他满意的弯了弯眉眼,起身作揖,“阿离都听舅舅和母后的,一定会好好的辅佐皇兄的,让他有朝一日荣登宝座。”

孙康满意的摸了摸胡须,“你母后一直夸赞你和你皇兄感情深厚,若是你皇兄继位,你便是亲王。”

他依旧在笑,眉眼低垂的拱了拱手,“阿离明白。”

孙康又嘱咐了他一些,直到日落西山,公孙离这才从丞相府离开的。

夕阳西下,夜幕低垂,那树梢上的叶片泛黄了不少,一落,满地成殇。

他的笑容在踏出丞相府的刹那消失不见,只余眼底一片冷意和杀气。

亲王?

那是无能者的追求,他想要的是那皇位,那君临天下的宝座,那站在最云端傲视群雄的气魄,那杀尽仇人之时的畅快淋漓。

“殿下,”小金子追上他的步伐轻声道:“时辰不早了,可要回去?”

公孙离漫不经心的拍了拍衣衫,在落日的余晖下那一袭月白色的衣衫泛着光,是上好的银丝刺出来的花反射出来的。

“去六王爷的府邸看看,”他抿了抿嘴角,“好歹兄弟一场,再怎么说作为兄长的也该去瞧瞧。”

小金子憨笑道:“殿下说得是。”

公孙离是是比较自由的,不管他和谁亲近,与谁来往,都不会惹来别人的猜忌,怀疑。

只因着他打小便是不学无术的,乃至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五皇子是个纨绔子弟罢了,也就不怎么上心的。

此刻的六王府。

公孙瑾性情大变之后整个府邸都是死气沉沉的,大气也不敢出,深怕被祸连。

如今的公孙瑾与从前判若两人,分明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可表现出来的举动以及性格都叫人心中瑟瑟发抖。

而此番他那梅苑内,房门禁闭,屋内一阵阵细微的喘声响起,四下无人,唯独那梅苑外的树随着风而晃动着。

里面的声音一阵高,一阵低,似情人耳畔的呢喃,又伴着浓浓的旖旎,实在是让人面红耳赤。

好一会之后这一阵声音这才消停了不少,旖旎的气息散开来,那轻纱帷幔随着一只手而掀起里面的光景一目了然,衣衫扔了一地,零零散散的。

公孙瑾一头墨发有些凌乱,赤着隔壁,密密麻麻的细汗在额头散开来,脸色红润有光泽。

床榻上的人微微轻喘气息,面颊潮红,粉面含春,朱唇微红,让人遐想。

“本王还有要事,自己好生休息。”公孙瑾回眸斜了她一眼,整穿好衣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房间。

而这床榻上的人正是陈家的遗孤——陈璞玉。

她眨了眨眼,神色茫然呆滞。

虽心中爱慕此人,可从未料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成为他卧榻之侧的人。

还是在这样的局面之下,一个翩翩君子也不知为何故,一夜之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