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帝自然是不好强留的,只得放人。

梵樱公主就算是再怎么受宠,事关两国之间的关系,晋帝自然是不会做出傻事来的。

使臣要离开乃是大事,李拓被命令前来送行,所以早早的就出现在质子府内了。

“怎么?”李拓瞧见他一步三回头的样子不由得好奇道:“房大人有什么东西忘记了?”

身后的质子府越来越远了,房云翼走到马车旁边,心情郁结,眼神中带着些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扫了一眼李拓,强颜欢笑的道:“并未。”

李拓挑眉,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言。

就在这时七叶急急忙忙的追了出来,大喊道:“房大人!”

气喘吁吁的跑到他的面前,拿着手中拿着一封信给他,“房大人这是殿下让给你的,殿下说,祝您一路顺风,若是有缘他日终会相见的。”

孟妤未曾送别,只是觉着没有必要罢了。

房云翼看着手中的信,温和的笑了笑,“好,替我多谢她!”

七叶点了点头,规规矩矩的退到了旁边去。

“驾!”

随着一阵马蹄声响起,一群队伍就这么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房云翼的帘子也随着放下来了。

直到人走远了,她这才转身前去汇报情况的。

而此刻房屋内的孟妤正在对镜束发,一袭月白色的衣衫尽显风流韵味,她个子又长了不少,如今穿着男装倒是越发的玉树临风了。

“公子,房大人已经走了!”七叶笑吟吟的提着裙摆跑了进来,喘着气道。

孟妤点了点头,“那就好,七叶你在此处守着,若是有人来找我,就说我去丞相府了,若是晌午之前还没有人来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七叶颔首,“奴婢知道。”

随后她带着凉月大大方方的走出了质子府。

如今晋帝没有再限制她的自由了,但还是会派人跟随的。

倒也无伤大雅。

队伍走在晋阳金城的大街上,惹来了不少人围观,都知道此乃商洽的使臣前来探望质子,所以越发的好奇起来了。

酒楼上一袭亮眼的绛紫色身影立于窗边,俯身望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不由得眯了眯眼。

“父皇到底在搞什么鬼?一会夺了老三的权,一会又让他护送商洽使臣出城门!”李殊心有不甘的一圈砸在了窗台上,面露凶光。

这个该死的李拓,总是给他找事,添堵。

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机会夺了他的兵权,也没再上早朝了,可还是在给他添堵,这个人留着果然是最大的隐患!

“许是父皇觉得如今他也只能护送使臣了,这才交给他的,”站在他旁边的李沧嘀咕着道:“不过这三皇兄倒是和商洽的太子走得挺近的,臣弟觉得这个太子不是善茬!”

李殊听了这话心中越发的不舒服了,他如何不知道公孙行止不是个好东西,自己在他的手上载的跟头可不少啊!

不过眼下也不是对付这个人的好机会,父皇如今对于这个质子似乎还挺看重的,他若是在这个时候下手岂不是得不偿失。

“十一,咱们去丞相府一趟。”李殊哼了一声,甩了甩衣袖道。

李沧提着衣袍,屁颠屁颠的就跟了上去,还不忘絮絮叨叨的道:“听闻宇兄今日又得了一批好酒,咱们去瞧瞧指不定还讨上一杯呢!”

二人有说有笑的就往丞相府的方向而去了,殊不知此处的情况乃是箭在弦上了。

孟妤的不请自来着实让宇铎惊艳了一把,对于这个质子他还未曾正面交锋过,却已经听闻了不少和他有关的事情。

比如自己的这个蠢儿子在他的手上栽跟头了,还有太子也在他手上吃过好几次的亏,想来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

尤其是还与襄王走得那么近。

“不知太子大驾光临,老夫还真是惶恐阿!”宇铎打量了人许久,这才哈哈大笑着走上前去,敷衍的拱了拱手,眉眼间尽显凛冽之气,和野心勃勃的**,不愧是死囚犯,确实是个棘手的。

孟妤微微含笑着作揖,“丞相大人这话可言重了,本宫在商洽的时候就没少听闻关于丞相大人的英雄事迹,心中早就充满了崇拜之意,此番这才前来拜访的,还请丞相勿怪才是。”

宇铎笑得很是爽朗,却让人觉得虚假,抚摸着胡须大声道:“太子过誉了,老夫也不过是干了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罢了,来者是客,太子里面请?”

还未等她开口应承下来呢!

姗姗来迟的宇延瞧着这一幕恨不得上前去将人给千刀万剐了,却又不得不皮笑肉不笑的迎上前去,毕恭毕敬的道:“太子殿下稀客阿!”

四目相对,对方的眼中都是怨恨之意,孟妤仿佛没看见似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