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这一战是要真刀真枪的,这边早已经乱成一团,青州不可能没有提防的,所以这些人必须要忠心耿耿才行。

空荡荡的旷野上,男人一袭青衫儒雅至极,那眉眼漂亮得不似男儿,倒像是个养在庭院的病弱公子,偏生他手执一柄泛着微微寒气的铁剑,沐浴在阳光下,定定的瞧着众人,微风衣服而过,吹得他衣袂飘飘,楞是叫人下不去手。

这哪像是能够统领三军的人?分明就是一个谪仙下凡云游的。

“太子当真要与我等交手?”说话的乃是左忽烈的属下陈皮,长得五大三粗的,一张胡子拉碴的脸将犀利的眼神都给挡了不少,声音很是洪亮,身长七尺多高,人倒是正值,只是过于固执,所以直到现在都未曾真正的降伏,若是被他国擒住了,怕是早就挥剑自刎了。

此番一身薄薄的布衣,有些袒露了,虽然壮实可都是实打实的力量,手里面握着一柄玄铁打造的大刀,吆喝着朝公孙行止喊道。

公孙行止扫了他一眼,“既然不服,那本宫只能让你们服,本宫若输了,你便带着他们回商洽,本宫要是赢了,从今以后誓死效忠本宫。”

陈平眉头一皱,略加思索了片刻,“既然如此,那么太子殿下,属下就得罪了,若太子殿下输了,我等回到商洽也绝不提太子殿下半句。”

“好。”

而身后观战的几人却是面色各异的,萧阁老担忧得好像是自个亲儿子一般,看得一旁的萧泊有些不忍直视的扭过头去,无奈的提醒道:“爹,您悠着点,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太子殿下才是您亲儿子呢!”

萧阁老没好气的一脚踹过去,“皮痒了是吧?”

萧泊眼疾手快的就躲过去了,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继而正儿八经的开始观战。

对于太子的真实武艺他其实也挺好奇的,总觉得殿下并没有露出真正的势力来。

“这陈平颇有些本事,浑身都是力量,内功也深厚,虽然是左忽烈的部下,却脾气死倔,很少听人差遣的,左忽烈和他也至多打成平手。”

就在众人看得目不转睛的时候,旁边的纪子瞻走出来解说。

萧泊悠哉游哉的摇晃着手里面的扇子,侧目看去,“你对此人很熟?”

“并不熟,只是他年轻的时候和父亲交过手,输过一次,父亲不想搭理他,而他就常去家门口骂骂咧咧的,所以印象深刻罢了!”纪子瞻神情复杂的啧了一声。

这陈将军还真是百年不变啊!十多年过去了,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

要让他听话,唯命是从,唯一的法子就是打赢了他才行。

“那后来呢?纪老将军和他交手了?”萧阁老也有些好奇,他怎地没有听过这档子事情?

纪子瞻一想起这件事情就头疼,无奈的扶额道:“父亲说赢他实属侥幸,若是再交手并没有把握,为了颜面问题,所以一直未曾答应,直到后来此事就无疾而终了。”

萧阁老:“……”

萧泊:“……”

唯独高栾目不转睛的观察着战况。

不少人高呼着。

二人你来我往间已经打了数十招,可很明显殿下一直在让着对方的,想来也是为了让对方输得不那么难看罢了。

然而就在下一瞬,陈平的大刀伴随着身后的阳光挥了下来,公孙行止眯了眯眼侧身躲过去,一掌击在了他的左肩上,手里面的剑甚至都没怎么用过。

巨大的冲击楞是让陈平踉跄了好几下这才站稳的,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胸腔内一股热流正在窜动,而那些观战的士兵皆是面面相觑,一时间摸不清楚到底是谁赢了。

陈平神色复杂的压下那一股热流,将手中的大刀一丢,心悦诚服的走了过去,腰间的腰带一甩,掷地有声的道:“某将心服口服,从今以后陈平为殿下马首是瞻,肝脑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