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谋之中,我等会被西川之地不断的拖延下去的”

“某家还是不明白,难不成公则先生是打算用一己之力感动我等,这似乎不太可能。”

“感动你们,某家不如早点将你们送去来生,或许从头再来的时候,尚且还有办法。”

郭图嗤笑着往自己的陶碗里倒酒,只不过这一次似乎是真的一滴酒水都没有了。

“张任将军,若是这西川真的有一天找到了气节,你还会这般的心如死灰么?”

“某是为了尽忠”

“随你吧,杀不杀你不是某家说了算的,只是希望张任将军等一等,看看这西川也好,这天下也罢,是不是当真这般的毫无希望了。”

郭图说完之后转身离开,留下张任在那里无奈摇头,“先生似乎还是没有告诉某家为何”

刚刚走出大牢的郭图就看到夜色之下马孟起孤身一人在外面等候,手中还拎着一根短棍。

“有件事儿咱先说好,打人不打脸!”郭图看到这一幕毫不犹豫的将这话说出了口,但是刚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棍子。

“咱可是说好了,打人不打脸!”

“打脸就算了,你往哪儿打呢,某家刚当爹,那玩意还有用呢!”

“马孟起你差不多得了,别没完没了的”

“断了断了”

盏茶功夫之后,空荡荡的街头之上,郭图哼哼唧唧的倒在了地上,身边还有一根断了的短棍。

“你若是再敢拿他的命做赌,某家就将你活撕了!

还有,你要的人,都已经入川了,你还想干什么,最好尽早。”

马超最后临走之前继续在郭图的身上踹了一脚,几乎是用尽了全力。

七日之后,通过重新恢复的驿站,一封信帛传到了长安之中,传到了刘备的面前。

“玄德公在上,豫州郭公则拜见。

郭某与玄德公未曾谋面,却久仰玄德公之大名,少君曾言,其父玄德公乃天下英雄,胸怀大志有鲸吞天下,再造寰宇之大志。

虽未见面,但郭某坚信玄德公乃真英雄也。

郭某曾闻孟子有言,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当年稷下学宫商君曾言,人性本恶,因人有恶,才有法度。

天下人好利,贪欲,奢望,人性之恶必以律法纠正之。

此乃天下人言商君与荀子之法理也。

然天下可有平天下之法乎?

法乃人为,可有法而解天下之所有疑难乎?

郭某曾听闻少君旧事,孟起于陇右杀人杀官而逃,玄德公为保二人之身,不惜担下罪责。

此等事情可违背律法之事乎?

然若孟起无此事,其罪人脱逃,这于百姓之处可是善事?

律法之于人判,乃是因为人可明辨是非,遂纵有律法在上,然名臣良吏所不常见也。

律法之事尚且如此,更何况天下乎?

玄德公重才也好,唯德也罢,并无十全十美之事也,我等所做之事唯有权衡利弊,总而选择其一罢了。

可当我等权衡之后,那我等之初心是否还与之前同样?

玄德公身处天下漩涡之中,一言一行可决天下,其为表率,实乃重中之重。

为人当谨言慎行,当克己守礼,为君者又当如何?

久违玄德公教导子嗣以儒家之理教诲其人,重德行明礼仪,其为何哉?

天下纷争,天下污浊,为何不教其坑蒙拐骗以壮其身利未来?

因此乃诡道也,此乃谬哉!

人性本善也好,本恶也罢,我等教导子嗣尚且知道令其身怀仁爱之心,以不忘天下大业。

为何深处高位却要以鬼魅之事行之?

管公曾言,人无对错,然事有!

身处乱世之间,我等为乱世所扰,身不由己无话可说,然世间之人庸庸碌碌者多矣,其身不由己之间,可否有一线之明光照耀,乃是我等之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