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锟却继续道:“咱们严家跟杜家杨家也是世代姻亲,虽然有些争执,但毕竟是同气连枝,都是蜀中乡党,若这事真是他们两家做的,咱们如何自处?”

“静观其变吧,无论如何,咱们都要稳住,不要贸然插手其中...”

严毅叹了口气说道。

地方豪强跟朝廷之间,一定是充满了各种利益纠葛。

涉及到利益方面谁都不想让出自己的那份,哪怕这份原来不属于他们。

但吃下的东西,哪有吐出去的道理?

别说是人了,就是禽兽也有护食的本能。

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守住钱袋子,有些人做出什么些什么举动其实都不难以理解。

严家如今形势大好,即便损失些钱财,若能换的家门长久富贵,自然也是值得的。

而这件事最后究竟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只能静观其变。

至于同气连枝的姻亲乡党,有好事的时候自然可以站在一起。

若是有什么风险,自然是站的远一些。

刚刚赶到涪城的傅津川正在驿站中跟几个幕僚讨论军务,正巧赶上成都来的信使,带来了长史刘仙客的信。

“刘长史的信?呈上来我看看。”

傅津川看过上面的信之后,并没有怒气迸发,反而是笑了起来。

“好大的胆子啊,敢在我的节府里放火。”

几个幕僚一听,都神色一紧,一一传看过信之后却是神色各异。

许应龙是官宦出身,这等事对他来说不算稀奇,但他也觉得做这等事,殊为不智。

张杲通晓军略,对于官场之事了解的并不算多,因此颇有些震惊,尤其震惊于他们烧的可是傅津川的节府桉牍。

“这...这贼人的胆子好大啊...”

傅津川脸上丝毫不见怒色,心里却已经是怒火中烧了。

这一把火不是烧在他的节府里,这是直接烧在他的心头了。

他这边不过是让人查了查各种账册,本来就是节度使衙门该做的事情。

最多他也就是想要清理一下陈年旧账,毕竟一场仗打下来,要花钱的地方多的是。

打胜了之后各种赏赐更是少不了,加上朝廷也缺钱,让他蜀中很大的原因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哪怕是应个急呢?

相信以这些蜀中大族的家底,即便拿出九牛一毛来,也够朝廷渡过这个眉之急。

但现在直接选择这种方式来跟朝廷对抗,那就是说想要一毛不拔?顺便还要挑衅一下朝廷?

真当你们这几个蜀中大族就是大树参天,根深蒂固到没人能够撼动?

“他们大概觉得我傅某人,软弱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