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出门在外也十分有排面的贵人近婢,此刻却直接被这些给击溃了。

兕子在一旁喝着茶抿着嘴笑,一开始笑得还很含蓄,后来直接笑出了声。

她们主仆三人自幼是一起长大的,自然情分不俗,看着两人愁眉苦脸的样子也是觉得十分有趣。

定国公薨逝之后,自然是极尽哀荣,但朝廷却不可能因此停止运转。

虽然“辍朝三日”,但其实大朝会在宣嘉年间几乎很少会出现。甚至很多做了好几年京官连皇帝都没见过。并没有因此影响大晋各个衙门的运转。

几轮议事之后,最终形成了决议。

增设剑南道节度使,西抗青唐,南抚蛮僚,治益州,统辖天宝军、平戎军、宁远军、澄川守捉、其中正兵管兵三万九百人。及翼州、茂州、维州、柘州、松州、当州、雅州、黎州、姚州、悉州等州郡兵。

以镇军大将军、武安侯傅津川为剑南道、营田、经略、节度大使兼任益州都督,受其旌节,得以军事专杀,府树六纛。

二十二岁建节封帅,大晋立国以来外姓臣子第一人。

同时,新建八军之中的神策军、捧日军,以及降兵为主编成的归正军,三军合计六万余人,一同调入川中支援,这还不算之前关中调入蜀中的支援的两军。

也就是说,等到傅津川上任以后,手中就会有十万大军可用。

而蜀中天府之国,府充盈,益州附近,沃野千里,也根本不用为军粮担心。

在宫中议事领命之后,傅津川直接跟阿耶回了国公府。一路上父子两人都不言语。

回到家中,进了房内,傅懋修这才考校道。“你今为剑南节度使,不知打算如何用兵?”

傅津川回道:“如何用兵?在京城里如何说的清楚,自然是要因地制宜,视情况而定,决胜千里之外那说的是谋臣策士,岂有统兵大将不身临其境而妄言用兵的...”

听到儿子言语之后,傅懋修却点头赞许道:“你若是在这就夸夸其谈,那我明日就得进宫去求陛下,让你待在上京在读几年兵。你有这番见识,我也放心了。这用兵之道,为父我也没什么可指点你的,难易先后,这些都要你自己决断。不过却有几件事要嘱咐你。”

“这第一是要防备南诏,南诏当初被大晋平灭,末代后主献城降晋,后有南诏宗室在进京途中逃回故土复国,此后时而反叛自立,时而归属称臣,并且在青唐和大晋之间左右反复,这次我大晋内乱,按照南诏一贯行事之风,定然要借机生事,所以除了西边的青唐和盘踞蜀中红莲军,还要注意南诏动向,这次很可能是你要三面作战。”

“其二,是川蜀之地的蛮僚,这些蛮人畏威而不怀德,若能用之,则是一大臂助,若处置不当,必然会趁势作乱,不过蜀王在蜀中多年,如何安抚蛮族,你可与他商议。”

“你用兵倒是可以称得上正奇相辅,这次就让仙客为你长史,他智术超群,正好是你的得力臂助,”

傅津川听后是连连点头,傅懋修与他说的并不是用兵之道,只是目前剑南道的一些基本情况,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蜀中历来难治,现在又内忧外患,他此行也算的上是临危受命。

与阿耶商议了一番之后,傅津川又去跟阿娘说了说话。

“阿娘,刚才宫中议事,已经定下了,我要去剑南道为节度使,前面战事紧迫,这几日就出发了。”

杨氏一听叹了口气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们父子兄弟如今权责重大,一个个都是身不由己,你大哥是如此,你也是如此,只是蜀中道路难行,天气潮湿,又有瘴气,出行万般小心,听说那边的蛮子闹得凶...别的事我也不多嘴了,知道了你忙起来肯定顾不上写家,我到时候会嘱咐五郎和六郎,你去川蜀,公主可会与你同行?”

傅津川摇摇头:“不会,上次去扬州,那是太平地界,这蜀中如今兵荒马乱的,她去不合适。”

杨氏点点头:“那行了,我也不给你派人了,你如今成了婚,这些事自然由公主替你安排。”

傅津川听了之后笑了笑。

阿娘就婆母当得极有分寸,从来不会给儿子添堵。就比如现在,若是直接给三郎这里送几个侍女,跟随他去蜀中,一路照顾起居,任谁也挑不出不是来。

作为儿媳的兕子明着肯定不能反对,但心里肯定是会有不满的,都分府了还往儿子房里塞人?

不顾接下来,阿娘的一个问题还是让傅津川陷入了尴尬之中。

“对了,你们两个也成婚两年了,怎么还没点动静?”

“啊...这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