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红莲军已经半只脚跳出了有些松散的包围圈,而察觉到事情不对的赵福柏见到敌军撤退,立马率领骑军出城,一路尾随敌军,先后几次发起袭扰。

虽然出身贵胃,但赵福柏也是边军出身,还跟着傅津川一起割过“韭菜”。骑兵袭扰作战对他来说在熟悉不过。

而叛军统领的骑兵的是薛长庆,他对于骑兵运用比起赵福柏来还要熟稔,但无奈马不如官军的战马好,只能是勉强支应。

不过薛长庆还是趁着赵福柏率军袭扰的时候,抓到了一次“机会”。

赵福柏指挥着骑军对着红莲军的军阵放起了风筝,薛长庆却直接待了千余骑军直接发起了反突击。

万军之中,薛长庆望见“咸阳郡王赵”字样的军旗,只带了几十个亲卫手持长槊直冲官军骑阵,官军骑军之中无人是他对手,被他连杀了十数人,终于突进到距离咸阳郡王赵福柏还有几十步的距离。

却最终没有敌过赵福柏身边的袁冲这个已经是二品宗师的高手。他手中那杆长槊被袁冲一刀斩断了槊杆。

最后不得不仓皇而走,手下的亲卫为了掩护他全部被杀,他的坐骑也被绊倒,侥幸抢了一官军的马才又杀回了本阵。

在赵福柏的“纠缠”下,红莲军的行军速度不得不放慢,最终拖到了程锦堂所部先头骑兵的到来。

史万年与王林怀两个勐将各率三千骑军赶到。

三部合力,将殿后的红莲军一部击破,残兵四散奔逃,斩首数千级。

但此时,红莲军也已经赶到了渡河处,并且沿河修建防御工事,掩护大军后撤。

面对深濠和陷马坑,这时候倒是官军骑兵陷入了无可奈何的境地。只能看着敌军渡江。

程锦堂率部赶到汉水前的时候,红莲军已经渡河三日了,算算时间,差不多已经赶到商州了。

看着眼前的汉水,程锦堂也是颇感无奈。

“阿耶,莫不如,告病吧...”

程锦堂之子程敏政突然开口说道。

这句话直接让他皱起了眉头,转过头看着长子道:“你说什么?”

眼下河边只有父子两人,亲兵在程敏政的示意下走开了几十步远。

“阿耶,莫不如告病吧,您虽然统领十万大军,但红莲军避而不战,四处乱窜,若无几大都督府的配合,断然无法建功,到时候劳而无功,说不定还有罪责要背...”

程锦堂直接冷喝道:“住嘴。这也是你该说的吗?”

程敏政一听直接低下头不敢在言语。

“我程锦堂受陛下大恩,封侯爵之位,国家危难时,不思报效朝廷,反而要称病避罪?”

“陛下和朝廷何曾有负于我?”

“若是劳而无功,自然该负其责!”

程敏政听完是满脸羞愧,不敢在言语。

而程锦堂说完了一套康慨激昂的话后,又叹了口气道:“你能看出眼下局面,已经算是不错了,可你以为朝廷上就没人看得到?称病避战,你当陛下能容得下我这么做?”

“你当陛下真的每日在精舍里炼丹修道?”

“记住了,差事可办不好,仗也可以打输,但陛下要我做事,我就得做。”

“要我领兵打仗,不管输赢都得打。你阿耶我就是死在任上,也不能称病避战。”

“该是我的,不论是功绩还是罪责,都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