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前线傅津川已经在白亭城下力挫敌军,在休屠城等待多日的他们早就耐不住战意,生怕敌军不战而退。

薛琮虽然还是勐将,但并不是一勇之夫。他出身河东薛家,累世将门。父亲祖父都是名将,薛琮之父薛皋,当年就是英国公奇袭高昌的副将,在英国公返京之后,更是镇守河西十余年。

薛皋子嗣众多,薛琮是第十子,没有爵位,只得了个八品校尉的恩荫。

不过薛皋毕竟在军中多年,人脉深厚,在加上薛琮也的确有本事,从军十年,积功至从四品的奋武将军,担任武威军使这样的要职。

除了继承爵位的长兄,薛家兄弟中顶数他现在军职最高。

所以薛琮考虑问题也就更多,比起求战心切的部下们,他当然明白眼下敌军锐气尽丧,若是带三千铁骑奔袭,加上白亭守军两面夹击,成功的可能性非常高。

但是眼下两支援军正在路上,若是不等他们到齐就发动攻击,难免有些吃独食的意思。

况且眼下河西战况已经明朗,完全没必要行险。

英国公不北上,等于是送了一大块肉给他,他若是自己一口吃了,到时候两路援军劳而无功,可不得嫉恨他薛琮?

这可不是一锤子买卖。

他薛琮日后也想做一任节度使的,怎么能如此短视?

“不急,等援军到了再说。”

薛琮很快就忍下了奇袭的念头,几个属下一听将军这么说了,自然也按捺下求战之心。

在军中久了,他们也都不是什么蠢蛋。

“报,将军,白亭城信使来了。”

薛琮一听,立马吩咐道:“请他进来。”

“末将陈行,见过薛将军。”

薛琮一见是陈行,知道他是傅津川的心腹护卫,带来的也必定是紧要消息。

“陈都尉免礼,你这一路可还顺畅?”

陈行进了营帐也是松了一口气,“还好,途中遇到几次金帐游骑,不过都被我料理了。”

薛琮自然是知道陈行身手不凡,不过看他风尘仆仆,身上还有血迹,“可是受了伤?”

陈行看了眼身上,笑道:“都是别人的血,不碍事。薛将军,这是我家郎君让我面呈你的信件。”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份信函递给薛琮。

薛琮接过之后就直接打开看了,却是越看越心惊。

“傅郎君好气魄啊。不过这事兹事体大,我要考虑一下。你先坐下休息。”

陈行道:“薛将军客气,,将军这边有任何决定,可以修一封,我在带回白亭城。”

“好。”

薛琮把信放下,心里不断的盘算这傅津川的计划。

过了一会儿,却是好像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吩咐道身旁的副将彭林。

“传令给两部援军,令他们加快速度,三日内务必赶到。”

然后又转身对着陈行说道:“傅家郎君有如此气魄,我薛琮又怎么能让他专美于前?”

“你休息一晚,明日在回去,也不必修,只传一个口信给你家郎君,就说他要做的事,我薛琮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