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被扒的主要是李骰,谁让他担此大任,是两个弟弟妹妹的哥哥呢。

更何况,比起小孩和女人,明显是人高马大的成年男性更有威胁。

沙师弟拎着把漆黑的玩意,直直指向李骰,声音透着股凶狠,“赶紧的!”

李骰默不作声,摆出一副屈辱倔强的样子,无声把上衣脱了。

外套早就丢在船板上了,他目光沉沉,盯着孙猴子,“裤子也脱?”

二师兄的视线不断游离在精壮的上半身,看得正起劲,抢先回应,“脱呀,全脱光才好呢!”

“得了,都什么时候了!”孙猴子冷呵一声,使了个眼神给沙师弟。

这憨厚老实的面具底下,显然不是好惹的主。李骰举着双手,手心朝外,示意没有别的东西。

粗糙的手掌把李骰从头到脚摸了个遍,谈萤看着他的表情,嘴角快压不住了。

但是很快她就乐不起来了,那长眉入鬓的唐僧向她走来,也是要搜身。

谈萤心一狠,悄悄掐了一把腰间的嫩肉。顿时眼泪直流,抬眼望着渐近的身影,生出些楚楚可怜的意味。

嗓音放得轻柔,她缓缓开口,“我们什么也没带……”

宋陵没说话,脚步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冷淡地开口,“外套脱了。”

小陶气鼓鼓地由着谈萤脱了外套,紧接着俩人相扶着站了起来,像一对胆小的鹌鹑。

唐僧一把扯过小陶的外套,里里外外翻看了一遍,又顺着裤子摸了摸,对着孙猴子隐隐点了点头。

那边沙师弟也完事了,看到唐僧极其敷衍的搜身,冷哼一声,“可真是怜香惜玉啊。”说着就抬脚往谈萤方向去。

不顾唐僧的眼神,他用枪管挑开谈萤的衣领,洁白的锁骨若隐若现。

胸口一阵凉意,谈萤轻抚尾指关节的动作突然一顿,拉着小陶的手越攥越紧。

李骰连忙把衣服穿上,想要过去阻拦。没想到那二师兄忽然出现,高瘦的身体挡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李骰脸比锅底还黑,抬手就要召出养的精怪。

“呦,还是个能力者。”她一把扯下李骰的手,力气极大,竟生生把人掼到墙上。

冰凉的枪管挑起脖子上的细链,一块旧怀表落入沙师弟手里。

“这不是有好东西吗?”张勇捏着她的下巴,故意摩挲着。谈萤脖子被带的离这人极近,她仰头看着那浑浊的眼睛,忽然就不想装了。

恰逢那边一声巨响,残破的天花板不断掉落石灰片,一时间迷了她的眼。

正当她想要出手的时候,窗外传来“嗡嗡”的发动机声响。

坐在窗边的孙猴子突然站起身来,掀开厚重的窗帘往外看。

两艘漆黑的摩托艇正在楼底下,一个带着头盔的黄毛忽有所感,锐利的眼直接锁定五楼。

“妈的,鬣狗来了!”孙猴子被惊得声音也不掐了,粗声粗气地骂人,“谁他妈把人引来的?!”

谈萤拢着小陶低着头,李骰冷着脸低嗤一声,“我们初来乍到,别说鬣狗,土狗都没见着。”

一脸横肉的二师弟离他最近,上下打量着李骰,突然伸手,捻住一粒夹在头发上的种子。

“初来乍到就被酢浆炸弹溅了满身,你们真是好本事啊。”

“什么?!”沙师弟一把抓过李骰的衣领,使劲将人扯起,另一手紧紧握拳挥落。

李骰有些心不在焉,不是因为刚刚被砸在墙上,而是脑子里的浑厚声音。

“主人,那人醒了!”

向川泽醒了的时候,还有些不太清醒。舫船缩小的时候,是一点光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