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虚弱,师淮迫不得已又接着在医院住下了,还好他搬出了高危病房,住到了普通病房,费用也少些。

是夜。

师淮被一阵寒意刺醒,他惺忪睁开眼,医院的冷气太足了,明天他得问护士借床被子了,不然太难撑了。

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年迈的声音,“小伙子,你也睡不着吗?”

师淮转头,是他隔壁病床的老奶奶。“没有。”

老奶奶笑了两声,在黑夜中让人觉得有些惊悚,师淮并未想太多,但是残留在身体内原主的恐惧情绪依旧让他瑟缩了下。

“我就说这空调开得太冷了,天天睡觉被冷醒,那些个护士小姑娘偏不听我的话。”老奶奶叹了口气:“人老不中用咯,一个个都不搭理我,我儿子女儿没一个孝顺的,现在孤零零一个人住院,也没人搭理,一个个背地里都叫我老不死的。”

话里的孤寂苦闷,让师淮听了也觉得可怜,他淡淡道:“明天我会和护士说一说的。”

“谢谢你啊小伙子。”老奶奶音色喜悦,随后问:“你叫什么啊?”

师淮不想再回话了,他还累着,老人家话多,他要是继续答话,指不定这个话题就无穷无尽了,于是他默不作声,装作睡过去了。

老奶奶还锲而不舍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啊?”

“你叫什么啊?”

“你怎么不理我?你叫什么?你快说啊!”

她越急着问,师淮越不作答,他心中奇怪,她为何非要问到自己的名字,灵光一闪似乎要捕捉到什么。

奈何他现在身体虚弱,精神力受损严重,没一会儿就真的沉沉睡过去了,没有发现自己身边根本没有什么老奶奶。

第二天醒来,他没能见到隔壁床的老奶奶,也没太在意,只以为她是受不了冷气换病房或者出院了。

在医院休养了三天,师淮便执意出院,只因这住院费实在是令他咋舌,现在他就是个穷光蛋大学生,手机里关联的银行卡余额也就孤零零的两千块。

而住院加上抢救费已经五位数了

为避免负债像雪球,越滚越大,师淮不得不提出出院,还好仅仅三天,早已将他的内伤疗愈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便都是外伤,否则医院也不能同意让他出院。

师淮也暗自奇怪,明明如此薄弱的精神力,竟疗愈速度也不慢,这叫天无绝人之路吗?

现下没有哔哔,他两眼一抹黑,不过以前不是没有过失去系统的情况,倒也不算太慌乱,就是难免也有些担心哔哔是不是出事了?

要是哔哔知道,恐怕现在感动得呜呜呜哭起来然后幻化成小兔子蹦蹦跳跳了。

师淮摸了摸脖子上戴着的铜钱,他仔细检查过,这上面有一道裂缝,也许这是有关原主身份的重要道具,除此之外,他还有一根断掉的红绳,也是护士交给他的,说是送来医院时就断了,师淮也都小心保存好。

师淮仔仔细细翻过原主的手机,成功得到原主的班级和宿舍门号,还有与原主来往不多的三个舍友,以及原主加的许多个兼职群。

现在正是暑假期间,舍友们都回了家,只有原主无处可去,申请了留校。

原主在住院前,几乎每天都在打工,但找的全都是日结兼职,100-300元一天,加的群最多的便是兼职群,在师淮看来,他还不如去找廉价的月结工,都比兼职好。

他的画功也不赖,作品都很出色,但因为其风格过于阴郁,至今没有遇到赏识他的伯乐,而他也不愿意贱卖,因此作品一直积灰赚不到钱。

而油画颜料几乎都是在烧钱,怪不得那么穷,而现在更是雪上加霜,师淮看了一眼余额,思索着这个世界的任务会不会是:成为百万富翁?或者是找出他受伤的原因和凶手?

罢了,赚钱和找凶手,全都同步进行。

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了。

师淮撑着病体独自乘坐地铁,路上偶尔有人对他头上包扎着的痕迹投来奇怪的目光,他也全当作不知道。

好在这副打扮也是有好处的,他苍白着脸身形摇摇欲坠,可能有好心的女孩怕他死在地铁上,立刻起身让座了。

师淮也没和她客气,勉强扯出一抹笑:“多谢。”

女孩儿微微脸红,随后看见了他背着的帆布包,上面正印着鹤大的校徽,好奇问他:“你也是鹤大的学生?”

师淮浅浅点了下头,并没有热络攀谈的兴趣,他垂下眼皮,显得疏离而冷漠。

可女孩儿并未被他的态度逼退,反而略带担忧地问:“你是不是也受伤了?你不会也是被校园内的连环杀人魔伤到了吧?”

闻言,师淮蓦然睁开眼,他蹙眉,疑惑道:“连环杀人魔?”

也许他能从这个女孩儿身上套到一丝有关这个位面的信息

女孩儿惊诧:“你居然不知道?你不会是大一新生吧?”

师淮挑眉:“你怎么知道?”

女孩儿一脸怪不得你不知道的神情,“那难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