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许娘子颤抖着声音,眼中满是绝望和不甘心。

她本以为自己的做的事没有人会知道,却没想到,这些她认为能够藏得很隐秘的人和事,现在都被颜桃这个死丫头给找了出来,还带到了这里。

“许娘子,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能瞒过所有人吗?”吴县令冷冷地看着她,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你以为你有许高才给你撑腰,以及那些你雇的打手和乞丐,会为你保守秘密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收了你的好处帮你瞒着,有更好的好处等着他们,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把你给卖了,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可知罪。”

许娘子张了张嘴巴,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发不出一个反驳的字来。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绝对不可能~”

她只能呆呆地坐在地上,随后抓住一旁的许高才,崩溃道,“才哥,你快跟县令老爷说,咱们也不是没有,这些人都是颜家那个丫头故意买通冤枉咱们的啊,你快说啊。”

许高才面色惨白, 任由许娘子拉着自己,心中早就乱作了一团,要是没有见到进来的那些人之前,他心里还抱着一丝丝的侥幸,他就该把那些人都打死埋了,尤其是那个臭乞丐,吴县令说的没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有死人才不会把自己给出卖了。

“大人,都是这姓许的婆娘指使的,我们什么也没做啊。”

“对对对,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都是这贱人,都是她指使的。”

那几个之前帮许娘子绑架颜桃去破庙的汉子,一听要坐牢,也都哭喊着求饶。

吴县令见堂下几人哭喊求饶的模样,冷哼了一声,看向许高才的目光透着寒意,要不是纳兰月收罗了证据摆在自己跟前,他还真的真的难以相信,自己身边竟然还有许高才这样的蛀虫。

“许高才,你还有什么话说?”吴县令的声音再次响起,威严而冷酷。

许高才颤抖着声音,低头道,“大人,我...我,我是冤枉的啊~”

“冤枉!?”吴县令抬手拍了下惊堂木,“人证物证俱在,供词也是你们自己亲口所说,何须别人冤枉你,竹筒饭一案,你许高才和许氏心狠手辣,杀人下毒,栽赃污蔑,手段极其残忍,朱阳明知道下毒原味却依旧跟着许高才一起污蔑颜家,狮子大开口,如此恶行,实在难以忍受,许高才是许氏恶意杀人,判缓刑两年,秋后问斩,朱阳明知道是污蔑却依旧我行我素,判牢狱五年,许氏买通的打手,虽然没闹出人命,可打劫强辱妇女,其罪当与许氏恶性一般,判牢狱七年,乞丐苏巧,药房小厮,虽不是主犯,可到底为其提供了毒药,视为帮凶,念你们对此事不甚知情,判牢狱三年,竹筒饭一案,颜家被陷害栽赃,证据不足,无罪释放。”

许娘子听到这里,顿时如遭雷击,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吴县令,尖叫道,“你这个狗官...你敢判老娘坐牢,老娘跟你拼了...”

“大胆!”吴县令猛地拍响惊堂木,声音震得整个公堂都颤了颤,“许氏,你胆敢在公堂之上咆哮,是视我朝律法于无物吗?来人,给我押下去!”

“你们放开我,你们这群瞎了眼的~”许娘子气急了,不顾形象的大喊了起来,“许高才你是个死人吗?你婆娘都被人欺负了,你也不吭声,老娘要你这个男人有什么用,还不如跟了隔壁村的张二狗呢~”

两名衙役立刻上前,将还在挣扎的许娘子牢牢按住,然后拖了下去。

“大人~”

许高才此时已经瘫软在地,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一旁衙役也走过来把他架了起来,拖了下去。

朱阳没想到自己也搭了进去,他是看见了那竹筒饭上被苏巧下了毒,并且趁着孙琪不注意把饭换了过来,不巧的事,这一幕正好落在了苏巧的眼里,如果不是苏巧亲眼看见了,孙琪还真的是走背运的那个,朱阳也能成功的洗脱嫌疑。

朱阳跪着上前,他还有大好的前途,不能就这么断送了,五年,谁又有那么多个五年,不行,他不能坐牢。

“吴县令,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换孙琪的饭菜,真的没有...”

吴县令冷冷的看着那些喊冤的人,哼了一声,“都给我待下去,看紧了。”

“是。”

颜桃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没有半点波澜。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许高才他们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她走到吴县令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吴大人公正严明,还颜家一个公道。”

吴县令微微颔首,看着颜桃道,“颜姑娘,这次的事情,是本官没有约束手底下的人,才有了这么一出,只可惜了那个孙琪,无辜被牵连,饱读诗十数载,没想到到了最后一步,竟然被这群人用腌臜的手段害了,本官之后便派人去孙琪的老家报丧,如果能帮衬便多帮衬些吧,毕竟人是在本官这里出的事,本官心里难安啊。”

颜桃一愣,没想到吴县令想到了这一层,当即道,“如果吴县令找到孙琪的家人,麻烦告知一声,毕竟孙琪是因为我颜家才被波及,我颜家虽然没什么大钱,但让一个人吃饱饭还是能做到的。”

“你有这份心,也好,等找到人,我便让手下的人去颜家告诉你一声。”吴县令眼底闪过一瞬赞赏,“对了,你大哥不是考完了回家了吗?怎么没有跟着你一起来?”

“大哥在县城院念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了,我爹娘一直都在海岛那边忙海货的事,没有回来,大哥考上了,怎么着也要给我爹娘报个喜,他去海岛找我爹娘去了,这几日应该不回来。”颜桃笑着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只是你大哥这才华,以后到了京城怕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明年春闱便是第一步,若不是我还有官职在身,定是要跟着我家那个臭小子一起去的。”吴县令叹气,“不过,我听说,你也有意要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