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回来的时候正过了晚饭时辰,李满禧和傅竹两个吃过了在塌上耍玩,有傅竹陪着,李满禧精神好了不少。

虽身上仍困乏,但能倚在床头陪他玩一会儿,看一会儿了。

李满禧将球扔到床头,傅竹爬着去追,笑得咯咯的,小黑猫也跟个顽皮孩子似的,拼了命去抢,一人一猫抢得满头大汗,场面好不欢乐。

李满禧和松萝看着开怀不已。

谢恒在门前站了片刻,嘴角不经意间牵起一抹笑意,刚刚在宫里的烦闷愁绪也少了许多。

他突然对李满禧肚子里那个孩子有了实感,等孩子出生,她也会像现在这样陪孩子玩耍,陪孩子看,做一个温柔且慈祥的母亲。

他心里的暗突然被一线光照亮了,暖得他心尖发颤。

他静静站了片刻才提起脚步进屋,看向李满禧时目光深沉如一汪潭水。

李满禧看到他有些惊喜,眸子中流光溢彩一般闪耀了点点光华,她将手上的放下,“王爷,您回来啦。”

声音轻快的如同一只小雀,叫人心里舒坦。

谢恒点点头,“嗯,刚从衙门上回来。”

李满禧笑了笑,面色还是惨白,但精神好了许多,“可用过饭了?要不要让小厨房送点来,今儿有道鹌鹑肉很适口。”

谢恒摇摇头,坐来她床边。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傅竹已窝在李满禧怀里睡着了,小胖手可爱地搂在她腰上,睡得表情憨然。

谢恒难得笑出声,捏了捏他胖嘟嘟的小脸,打趣道:“他倒是与你亲近,看起来真挺像一对母子的。”

“孩子还小,有吃的便叫娘,他自小没了母亲,我……有些心疼。”

李满禧垂下头看看傅竹毛茸茸的小脸,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你是个心善的。”谢恒转又捏了捏李满禧掌心,“今儿身子可好些了?太医说你日渐恢复,却不知你心情如何。”

李满禧笑了笑,病美人斜靠在床前悠悠一笑,如西施一般动人心魄。

“身上好多了,只是一直呆在屋里有些闷。”

谢恒点点头,“等你身子好些,便能出去转转,太医说于你生产也有助益。”谢恒顿了顿,又想起什么,想问一问她的意思,“碧落院正房正在修葺,只是火势不小,房梁都烧塌了,搭建起来需要些时候,我正有个打算,想问一问你的意思。”

“您说。”

“碧落院位置偏僻,本就是给你小住一段时间,如今你有了身孕,又遭了一次火灾,再顾忌到日后孩子落地总归要另辟一间房给他,我想着,倒不如趁这次机会,给你搬一间院子。”

李满禧听着,有些心不在焉,碧落院她是住惯了不愿意搬的,可谢恒说的都在理,总要为孩子多一点考虑,再说如今还有傅竹,碧落院住起来确实有些拥挤。

她沉吟片刻,问道:“王爷有属意的院子了?”

“春风斋位置不错,院子也大,又离前院近,我瞧着正适合给你住。”

李满禧和松萝都有些吃惊,主仆两个对视一眼,互相都没猜透谢恒的意思。

春风斋处在谢府中轴线上,阖府除了寿安堂便是它了,院子占地面积不小,里头有房五间,且都朝南,采光十分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