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了一遍我妈说的话,我一颗心还是七下八下心慌意乱。

心慌意乱?我为什么要为这个词?

顿时自己都觉得很尴尬,我要花开二度啦?呸,花开二度可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我怎么能用来形容自己?

食色性也,色之过也,清心寡欲、清白做人。

我心里警示自己,同时又将此句默念了一百八十遍,终于能心平气静了一些。

早在陈选和周双儿出事时我就做了决定,余生我要吃好、喝好、玩好、睡好,再等陈昏晓长大给我养老就行了,千万别动杂念自寻烦恼。

饭桌前我看着陈昏晓和冯思宇两个小朋友半晌都没有言语。

冯思宇吃包子细嚼慢咽,完全不发出一点声音,长大了一定是个小绅士。

而陈昏晓就不一样了,跟逃荒的难民一样,一个大肉包三口干完,喝牛奶愣出喝出二锅头的感觉来,飘逸的要飞上天拽都拽不住。

我无比惆怅:“陈昏晓,你的吃相能不能稍微优雅一点?”

陈昏晓嘴里嚼着肉包支吾不清:“吃饭人吃的狼吞虎咽那才是对做饭人的尊重呢,说明姥姥做的太好吃了。”

像是要像我证明般,他端起牛奶喝了一大口,上唇染上一层浓白,他灵活的舌头绕着上唇一扫,顿时干干净净。

我无可奈何,把注意力转移到冯思宇身上。

冯思宇这个小孩乖的让人心疼。你不找他说话时,他会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你如果找他说话,他与你对视的那一秒嘴角就已带着笑了,只是他笑的时侯眼底也会有一种与他这个年纪不符如青烟一般的惆怅。

可能是因为冯深管教太严的原因吧?我暗想:一定要让他有个真真实实的生日体验,只是要怎么弄呢?

我正在思考,妈突然抬起头问我:“哦对了,我昨晚听到你要订蛋糕,我以为是陈昏晓生日呢,去房间看户口本,陈昏晓的生日还有一个月呢,你的生日也还没到,那你订蛋糕干嘛?”

昨天晚上十点多,我确实打电话订了一个蛋糕。还交待蛋糕店奶油不要太多、水果可以多点、还要在蛋糕上写上冯思宇的名字和“愿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祝福语。

提到蛋糕,陈昏晓眼睛亮了一下,冯思宇脸上还是波澜不惊。

我猜到陈昏晓还没有给冯思宇说要给他生日之事,便有了主意。

“妈,我去打个电话。”我用餐巾纸擦擦手,拿起手机往门外走。

我妈:“就在家打呗,干嘛还要下去?”

“马上就回来了。”

下了楼,我又走远了一点儿,因为我妈有从窗户往外看企图窥视人家秘密的毛病。

翻了翻电话簿,拨通朱焕焕的话,朱焕焕好像还没起床,声音慵懒:“喂~姐,大早上的,你要用车还是用人?”

“车和人都要用,你今天闲不闲?”

“我哪天都不闲,不过我姐是我的太阳,只要太阳需要我,那我赴汤蹈火也得到。”

我笑笑:“你可真贫嘴。你现在边起床边听我说:首先你得赶紧去一趟批发市场,买点装饰气球、氮气罐,生日标语,一次的餐具,零食、还有什么汽车玩具的装饰、最好是那种像动画片的场景……”

“姐、姐,你先停一下。”他打断我。“你家小孩要过生日啦?”

“不是我家的,是……”突然想到他和冯深认识,那更好办了:“是冯思宇生日,但他的生日是他妈妈的忌日,他从来没过过生日。陈昏晓和他关系不错,请我提前给他安排一场难忘的生日。不过这事冯深不知道,你要是敢告诉他咱俩朋友没的做。”

朱焕焕似乎愣了一下,随后来了精神:“姐,你太有爱心了,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我一直都认为深哥对思宇太苛刻了,你给他过生日让我帮忙那我求之不得。”

我把房间布局大致和朱焕焕说了一下,然后就放手让他去做了。

我妈守在家,和朱焕焕一起布置,我带着两个小朋友上午去游乐场,下午去电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