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蔫对魏索的胡言乱语基本上是自动过滤的,此时他只是瞪眼瞧着后者,满脸惊疑地说道:

“诨小子,你怎么从空中掉下来了?你居然……破了我的‘一念成势’,难道你已能熟练掌控与运用程式所赋予的运势之力了?可是这怎么可能……”

“老子只想破了你这个‘拯救世界’与‘养鸡’的烂局”!魏索心情激荡依然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麻痹的老子现在发觉最讨厌“拯救世界”与“养鸡”这两件事了。

“老子快急坏了,老子快气疯了,老子能熟练掌控与运用的只是吹牛与装逼,你让老子去养鸡那纯粹是‘鸡同鸭讲’专业不对口,隔行如隔山啊!再者说了,鸡有何德何能可以承受老子的伺候?首先老子心理上就过不了这个坎啊!心里不爽,所谓的‘伺候’很容易会变成虐待的,这样多不好。老白蔫老前辈,说实话我对你的社会责任感、悲天悯人的情怀,以及对某种荒唐的使命借尸还魂般的忠诚深表敬佩,你说这样行不行,我索性就直接跟你去发疯拯救世界好了,至于养鸡这种事嘛,担子太沉责任太重,我小胳膊小腿的肩膀又娇嫩,是万万担负不起来的,还是算了吧……”

魏索这么说其实已是豁出去了的,在他的想象中老白蔫闻听此言肯定是会怒不可遏,当场翻脸的,可奇怪的是对方似乎并不生气,依然仰首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快急坏了,快气疯了……”老白蔫近乎呻吟着喃喃而言:“难道这也会是一条捷径?是了是了,这小子根本就不是块材料,正常的手段根本是激发不了他,培养不了他的,与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倒不如放手一搏,这样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硬闯出一条路来呢……”

老白蔫眼中一亮,像是下定了一个莫大决心似的重重点了点头,居然再也不看魏索一眼,转身就走。老白蔫虽然年纪老迈,却依然健步如飞,只眨眼的功夫,其佝偻的背影已是远在山脚下了。

“喂喂,老家伙你到底是怎么个意见怎么个章程”?魏索不觉傻了眼。想要追过去却眼见着追之不及了,心中很是有些惶惑。转折又想我还追过去做什么?更用不着怕的呀,很明显老家伙已对我绝望了,老子要的不就是这么个结果嘛?嗯嗯,这样多好,老家伙对老子的事不闻不问了,那反过来老子也可以对鸡们不闻不问的,大家自生自灭,谁也用不着去要求谁。勉强谁。

天空中虽然阳光明媚,但站在悬崖边上远处的海风袭来,魏索禁不住的还是打了一个寒颤,说到底他多少有些内疚于心的。总感觉这种逃避不够男人,但这个念头并不能给他造成多大的感触,继而掩了掩衣襟,自言自语地道: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啊!比方说。老子伺候‘假鸡’称得上是一把好手,但如果要去做什么养鸡专业户的话那就肯定是亏得血本无归的;再比方说,老子天赋异禀。因此非常强烈非常迫切的盼望着有更多的小妞来感同身受,换作是在原始社会,那肯定是‘造人运动’的模范、标兵与急先锋,但如果偏偏要让老子入佛门精研佛法的话,那就显得极端不靠谱了,研究来研究去,佛法倒是弘扬了,庙里多出了许多个小和尚……

所以说,什么样的材料派什么样的用场啊!老子拒绝拯救世界的行为看似很操蛋,但其实何尝又不是一种大仁大义,负责任的态度呢?!自己有多少斤两自己心知肚明的,不去给世界添乱就已经算是不错了。反过来最可恨的就是那些没多少本事,却时时处处不肯落后于他人的蠢蛋,你自以为无比伟大无比正确,自以为掌握了什么真理,你自个儿躲着去玩呀,强加于他人头上那就是祸害,那就是害人精……”

经过了这么一番自我开解魏索的心情立刻就雨过天晴了,背着手施施然的在悬崖边上踱了几个方步,斜瞅着那黑黪黪的山洞嘿嘿干笑了几声:

“这是洞天福地啊!老子等会下山去抓几只鸡来,要是再能勾搭上几个仙女,那就更加完美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要是能过上一天神仙一般的生活,就算明天世界末日那也是不枉的了”。

魏索对布置“洞天福地”这种事还是挺有干劲的,一改平时懒散无聊的性子,先是去拔了一些干草来铺在了山洞里面,再返身去折了些干柴堆在洞口准备升一个篝火。那山洞里面锅碗瓢盆等居家用具一应俱全,现在真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嘿嘿,俗话说‘筑巢引凤’嘛,这个‘巢’算是筑下了,凤凰呢?凤凰在哪?麻痹的老子先去抓几只鸡来吃吃,等吃了鸡才有力气去吃凤凰的”。

魏索摸了摸肚子,一番折腾还真的有些饿了,想到山脚下活蹦乱跳的鸡们很快就要变成香喷喷的盘中餐,禁不住垂涎欲滴。依着他的性子现在应该立刻杀下山去饿虎扑食,但这一次却明显有了进步,他首先想到的居然是运用工具。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老子现在追求的就是个效率,打鸡就得有打鸡的工具。依靠自身资源自身优势‘就地正法’的老套路在新形势下明显是落伍了,老子得与时俱进……”

魏索浑身鼓满了干劲,筑好“爱巢”打鸡引“凤”,还有什么比这些更令他感到兴奋的呢?魏索在干柴堆中挑了一根粗硬的干杈,又翻出自己的“k”牌红色内裤,从中非常轻易地抽出一根皮筋来,制作成了一把弹弓。

对于弹弓魏索是有着特殊感情的,五、六岁时就知道拿着一把弹弓去打大街上十八、九岁大姑娘的屁股了,此时抚摩着弹弓感觉就像是遇到了一个阔别多年的朋友,心中唏嘘不已。

“哎哎,我的兄弟,我的战友,小时候正是因为有了你的为虎作伥,这才成就了一段为祸乡里,鸡飞狗跳、鸡犬不宁的美好记忆……麻痹的可是这鸡呢?这鸡都死到哪里去了……”

魏索朝着山下一路行去,空山幽幽,别说是一只鸡了,就连一只鸟的踪迹都未曾见到,不由得暗暗心惊。

事出无常必有妖啊!难道是那老白蔫对老子心怀不忿,实施坚壁清野的策略将鸡都藏起来了,要活活饿死老子?

魏索额头冒出了豆大的冷汗,饿死倒还不是什么大事,可自己眼见着已把“巢”给筑起来了,没有食物的“巢”还能称为一个“巢”吗,又怎么能引来呆头呆脑的“凤凰”明珠暗投呢?但就在这个时候他身边的树丛里突然传来了几声“咕咕”的鸡的叫唤。

魏索不由得大喜,小心翼翼地分开树枝,只见有一公一母的两只鸡正窝在不远处的一个土坷垃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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