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局长大喜,大手一挥,几个狙击手心领神会,立刻隐身于大堂的各个角落。耿队长眉头一皱,又重新调整了狙击位,毕竟这两个俄罗斯人不是国内一般的歹徒可比,而且手上拿的也不是菜刀与板砖,是真家伙,必须保证有多个不同位置的射击点,以求一击毙命。

大堂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几个年轻的警察颤抖着拔出枪,手忙脚乱地打开保险,也不知道会不会走火。魏索惊惧欲死,看了看身旁同样面如死灰、屁滚尿流的嫖客们几眼,心中那个叫悲苦呦。哎,你们就算是吃到流弹死了,那也叫作死得其所,天天找人打“炮”,哪有永远不做“炮灰”的道理。可哥呢,打小生在红旗下,泡在糖水里,行为检点、品德高尚,而且尊重女性,在漫长而躁动的青春期,也只是宣誓加入“手枪党”而已,为何与你们一样也成了“炮灰”?!

“不要开枪...我们是酒店的服务生”。楼梯口出现了两个浑身,双手抱头的男青年。

“我要回家...呜呜...我害怕...不要杀我...”又有两个女服务生怯生生地走了出来,还好,她们的衣服没被剥光。

嘈杂的脚步声在继续,六个...十个...十二个...躲在嫖客们身后的廖局长脸色惨白,楼梯上一共走出了十六个人,那个被俘虏的警察也赫然出现在其中,当然,浑身也是一丝不挂。

“中国警察,不要乱动的,人会死”。一个身高达两米,浑身长满黄毛的俄罗斯巨汉出现在了楼梯拐角,一把美制16在他蒲扇般大的手中显得甚为小巧,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众人质。

廖局长向耿队长打了个眼色,耿队长叹着气摇了摇头,现在的局势已远远超过了可控制的范围,这老毛子如此强壮的体魄,就算身中数弹也不会瞬间毙命的,而他只需手指轻轻一勾,这么多人质,立刻就会倒下一大片。

那巨汉见警察们不敢妄动,很是轻蔑地笑了笑,耸耸肩朝身后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又一个身材修长,拿着一把银白色“沙漠之鹰”的外国青年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这青年的皮肤很白,戴着副银丝眼镜,身上穿着一件纤尘不染,同样银白色的西服,整个人看上去温尔雅,就象是一个在大公司上班的高级白领,但谁又能想到他就是国际上臭名远播的大毒枭彼得金呢。

“你们中国的警察倒也有些本事,我前脚刚到中国,你们后脚就来抓我了。似乎比ia还厉害”?彼得金的汉语显然比那巨汉精通、流利的多,此时就象一个人畜无害的邻家小弟弟,神色间甚至还有些许腼腆,双眸闪着海水般的色彩,微笑着道。

“我们中国警察的高速反应能力以及对罪犯的铁腕手段在国际上很有名的,还用阁下来说?天堂有路你不走,怪只怪你来到了我们这个神奇的国度,快些缴械投降,否则后果自负”。廖局长在众嫖客身后色厉内荏地叫唤着,不忘再重申一遍“后果自负”四个字。

“缴械投降”?彼得金与黄毛巨汉相视而笑:“警察先生,我素闻贵国政府对外国人相当友好,所以来此是为了逃避迫害的,并不是为‘投资生意’而来,谁知道你们太使我失望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我们可以平心静气地谈一下,希望贵国能满足我们三个要求...”

“妄想!我们是绝对不会向犯罪分子妥协的...”耿队长怒声道。

彼得金理都不理,“砰”的一声,抬起“沙漠之鹰”很随意的就是一枪,一个赤身的酒店服务生惨叫着滚落下来。众人质吓得皆瘫坐于地,牙齿格格有声,空气中一股浓浓的尿臊味。

“srr我讨厌暴力,但有时候确实身不由己”。彼得金象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眼睛都没眨一下,脸色很是平静地道。近在咫尺的射杀人质,飞溅的鲜血竟然没在他的身上沾染一星半点。

“你...究竟想要怎样...”廖局长发觉自己的牙齿也在发抖,扫黄都能扫出这么个煞星,我老廖真是前世不修啊!

“很简单,第一,安排一辆‘悍马’防弹越野车,欢送我们离去,你们是‘礼仪之邦’嘛;第二,准备好两张去中东或阿富汗的机票,并在我指定的帐户打入一亿美金;第三条最重要,我要求贵国最大的电视台能到场,直播你们警方让我们安全离去的承宜搜小说络电视上欣赏自己的英姿,与亿万观众共同监督贵国政府的诚信”。

这个彼得金脑子有病的,这么天真的话都说的出来。魏索混在嫖客阵营中,起先内心还是极度不安的,恐怕出现“花生米”满天飞的场景,但此时只觉得好笑。确实,彼得金的汉语很不错,可以算得上是半个“中国通”,但他对中国政府太不了解了。他提出的前面两个条件还好说,毕竟我们的政府“不差钱”,外汇储备全球第一,最大的债权国,一亿美金,简直是毛毛雨,但他居然想上tv...

是的,他的设想很不错,两个外国人杀了这么多人,想要安全逃离现在到处是警察,到处都有收费站与摄象头的中国简直是做梦,利用这么多人质来绑架政府的信用或许还真是活命的一个方法,但问题是...tv哪是这么好上的,那是政府的喉舌,党与国家领导人以及精英、专家表演的舞台,播放的都是些鼓舞人心的大事、好事,你们这两个破坏社会和谐的恐怖分子如果能上tv,那哥早渡劫飞天,位列仙班了...

果然,廖局长咬牙切齿、斩钉截铁地道:“不可能,你前面的两个要求我们还可以考虑,第三个要求绝对不可能”。

“那就没办法了,我只能每过二十分钟送一个人去见上帝,直到你们答应我的条件为止”。彼得金抬手看了看表上的时间,不徐不急地道。

廖局长头上的汗哦,身上一阵虚脱的无力感。彻底完蛋了,现在就算想拼命也无从拼起,这两个倒卖i粉的俄罗斯杂种根本不给自己半点机会,还异想天开的想上tv…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两者相权,还是上报好了,大不了这个副局长不干了,回家光明正大包二奶去。抬头看了一眼似乎胜券在握的彼得金,冷笑一声,到外面打电话去了。

廖局长一走,大堂内的警察也退出去了一大半,毕竟领导还没表态,在这种紧张的对峙中万一有个擦枪走火,这责任是谁也无法承担的。只留下一些没有正式编制的协警依旧无奈的在充场面。

嫖客们平时流连于风月场所,大多是些七窍玲珑的主,趁此机会哪里还能不逃,一声喊,都一窝蜂地朝门外涌去。出了这么大的事,警察们自顾不暇,根本就不去理会。

等魏索察觉到异常,一回头,身后已一个人也没有了。心中那个叫感慨啊!哎,看来自己对审时度势的能力还是比较缺乏的,看那些嫖客刚才还在口吐白沫腿抽筋,一瞧准机会立刻就脚底抹油了,以后确实应该向他们多多学习的。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今天虽然赚得不少,但也受了很多惊吓,回家吧,也没力气去捡满大街的钱包了...想到捡钱包,魏索心头的激情多少还是有些高涨,眼角的余光过处,突然惊咦了一声,那是什么?啊!大堂的中央居然还真的躺着一个黑色的真皮钱包...

恩,这个钱包看上去皮质相当的细腻,应该是小牛皮的,很贵重。而且整体鼓鼓囊囊的,里面肯定放了不少的钱...魏索眼放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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