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金嘴”一张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尴尬之色。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嘛……”偷偷看了魏索一眼,“咳咳,这是其中的一个因素。另外,其实我本性并不坏,以前只是鬼迷心窍而已”。

魏索闻言居然是点了点头。

“嗯嗯,这句话我爱听,倒是能推的一干二净的。我的本性其实也不坏,也只不过是鬼迷心窍而已……”

“魏金嘴”不觉得精神一振,脸上容光焕发。

“没错没错,我们老魏家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大户人家,香门第,基因决定了魏家子孙的温尔雅、本性纯良,哪会有什么作奸犯科、大奸大恶之徒。我只不过是因缘际会,也可以说是一时不察吧,被心魔侵蚀了心灵,丢了魂魄,以至于被人驱使,被人利用,浑浑噩噩,倒行逆施。现如今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虽然在山穷水尽之际驱离了心中的魔鬼,可是久经荼毒,终究还是心有不甘,相信你能够理解我此时的心情吧”?

魏索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心中却是腹诽不已。呵呵,温尔雅、本性纯良?或者心有不甘、死不认输那倒是真的。唉,要说你这老不死的到死都是鬼迷心窍,再想想老子又何尝不是?从这点来看我们似乎还真的是一脉相承,1∈长1∈风1∈1∈学,↙√t有血缘关系的呢。

真要驱离隐藏在老子身上的那个“鬼”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焚琴煮鹤”做一个外科切割手术。可是一刀切了真的可以一劳永逸、万事大吉了吗?答案应该是否定的。真要到了那个时候老子肯定会极端的不甘心,上天如此眷顾,还没派过用场却惨然首尾异处,一时想不开,说不定跟这老不死的一模一样就此心理扭曲成为一个变态了。这好比是个无解的死局,早就注定没治了,没救了……

魏索的沉默令“魏金嘴”多少有些意外。继而像是受到某种鼓舞更为大声地说道:

“真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啊!在关键时刻幡然悔悟,毅然决然对那邪恶的‘程式’反戈一击固然难能,更可贵的是我在临死之前还能挽救一个堕落的灵魂。虽然我这么做不可否认存着些许私心,可结果却为这个世界的正义与和平争取到了一份举足轻重的强大力量。相信魏家的祖先会原谅我的,甚至会因我而感到欣喜慰藉。相信到了九泉之下我还是有脸去见他们的,甚至殊有荣光……”

“好吧,你还真伟大”。魏索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至此他也算是明白了,麻痹的原来是这老不死的以前坏事做绝,怕死后被人鞭尸,又怕到了地府被祖宗群殴。这才没奈何绑着老子在找退路呢。真正没想到啊!这老不死自我解脱、自我辉煌的臆想功夫居然比老子还强。

嗯嗯,还好还好,有所畏惧,有所顾忌总算还没有坏到头,至少比某些天不怕地不怕,行事百无禁忌的极端唯物主义者要好得多。

“呵呵,‘伟大’两字我可是不敢当的,说句老实话,我之所以这么做主要也是为了赎罪。只求能够赎清我的一身罪孽,死了也可以瞑目也可以安心了”。“魏金嘴”像是没听出魏索言中的讥嘲之意,摇晃着一颗头颅继续说道:

“不过,你的情况却是与我有所不同。虽然你与我一般都置身于同一个‘局’中。可是终究还没有深陷其中,罪行不显,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是你唯一的幸运之处。接下去你只需时时处处听从我的话。服从我的安排,你还是有可能挽狂澜于既倒,战胜那‘程式’的。你还是有可能当得起‘伟大’两字。成为一个英雄为这个世界世代传颂的……”

“好了好了,还真是金嘴一开,天花乱坠呢。老子只在意庞不庞大,对伟不伟大提不起丝毫兴趣”。魏索还真有些不耐烦了,随意摆了摆手,“你让我爽快一点,那你也开门见山用不着兜圈子了,一句话,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唉,总感觉你这老不死的挖了一个坑要让我跳呢,有些心惊肉跳的”。

“你只需依照我的要求去做也就可以了,其实我要求你做的说难也难,说容易却也容易”。“魏金嘴”对魏索最后的一句话自动选择过滤,肃容凝声说道:

“首先嘛,你当然得解放思想……”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解放思想以至于性情大变,好让我这个好色之徒无欲无求的掏出棒槌去敲木鱼是也不是”?魏索又是摆了摆手打断了“魏金嘴”的话头。

“唉,我说你这老不死的是不是因为年纪太大了,怎么会如此的啰嗦?一句话交代一遍也就行了,翻来覆去地讲,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的时间很宽裕”?

“你这个混账小子……”“魏金嘴”气得简直要吐血。心说要不是你这小子实在太过消极堕落缺乏正常人的血性,我用得着又是引诱,又是威胁,又是煽动,又是激将的煞费苦心、多费口舌?现下却又来说这种风凉话。

“不过嘛,你啰里啰嗦的一大通倒也并不是一无是处,你先前的一句话居然是触发了我的灵感”。

至此魏索的语气却是一转,语气转换之间毫无过渡,毫无预兆,听在“魏金嘴”耳中几乎就此崩溃。

“嗯嗯,说难也难,说容易却也容易……感觉这句话暗含禅机的。若使老子就此解放思想、转变观念,暴殄天物去敲木鱼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说难听点毕竟已积重难返、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可是现如今形势比人强啊!一把刀搁在脖子上,是只鸭子都只能上架的。我又该如何自处呢?

最简单,最有效率的办法那自然是忍痛一刀切了,只不过真要这么做了依你的话讲是副作用太大,依我的本性……依我这么多年的人生阅历来考量,感觉得不偿失,有些……难以承受之痛。我们只能换一个角度来看待问题,解决问题……”

说着话魏索一摊右手,目光一凝间一念成势、意念化物,一截碗口粗细的缆绳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心。托着缆绳掂了一掂,点了点头。

“呵呵,这样就差不多了,美帝航空母舰的缆绳真是够粗的……嗯嗯,说难也难,说容易却也容易。虽然不能一刀切了,却还是可以屏蔽其感知,规范其操守的嘛,用这么粗的绳子扎紧捆起来,就算真的是条龙,恐怕也只能盘起来徒呼奈何的……当然了,这么做也是有很大风险的,捆绑过紧,时间过长,血脉不通说不定就此报废了,可是这终究是现阶段可以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没奈何也只能咬紧牙关试上一试了……”

“魏金嘴”禁不住“嘶”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对魏索的异想天开……不,对魏索的惫懒、无聊他真的是震惊了,思绪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呼”的吐出了一口长气,几乎是呻吟出声:

“好吧,反正随便你……我们追求的只是一个好的结果,至于过程并不讲究。你只要可以保证在关键时刻意志坚定、注意力集中,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不去胡思乱想那也就可以了……”

“绑起来连酥痒难当的感知都屏蔽了,连‘铤而走险’的动作都做不到位了我还胡思乱想个啊”!魏索翻了翻白眼撇了撇嘴,继而却是一声感叹:“哎,以前我还真是糊涂,居然对领导以身作则,带头‘扎紧裤带,艰苦奋斗’的优良作风不以为然,如今想来大错特错啊!只有‘绑起来’才是挑战一切困难的致胜法宝嘛……”

“呃,你能够解放思想,战胜自身魔障那敢情最好不过”。“魏金嘴”脑子里又是一阵混沌,再也不敢在这个话题上作过多的纠缠,再一次晃了晃头颅。

“反正千言万语你只需坚定一个信念也就可以了。虽然在那‘程式’面前……一切尽为蝼蚁,虽然你根本不是那‘程式’的对手,虽然我们甚至都置身于一个设计好的‘程式’之中身不由己,但你却是其产生某些细小误判的唯一可能。

呵呵,反正我对你这小子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我就不信了,那‘程式’会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或者,你会一成不变,老老实实的被其所掌控利用。就单单冲着这一点,我都要押上一宝的,就算魂飞魄散,也要再助你一臂之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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