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小雅啊,既然这儿是军区医院的特护病房,档次这么高,却不知能提供给病人什么样特殊、优质的服务呢”?魏索以前的生活虽然算不上颠沛流离,但一直来都是上蹿下跳的没一刻消停,此时在这个安宁、舒适的环境中就想着该怎么享受一下了,反正产生的费用也用不着自己掏腰包。

“我们这儿特护病房的设施都是依照五星级酒店客房的整体标准来配置的”。护士小雅的脸上神采奕奕,似乎很为能在此工作而感到骄傲,“整个院区宁静典雅,环境清幽,能使病人心情愉悦。在硬件上拥有世界一流的医疗、科研仪器,具有先进的诊疗手段。在技术力量上人才济济,有专业技术人员一千多名,其中中国工程院院院士3名。享受政府特殊津贴131名,雄厚的技术力量和先进的诊疗手段相结合,促进了医院技术水平和医疗质量的不断提高...”

“你们这儿的医生有获得‘南丁格尔奖’的吗...”魏索见小护士满脸兴奋一张小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没耐烦地插嘴道。

“‘南丁格尔奖’”?小护士呆了一呆,“这倒是没有。不过这个奖是颁发给护士的,不是给医生的”。

魏索也不是太懂,此时老脸不由一红。但在小护士面前也不能就此失了面子,干咳一声掩饰一下尴尬,随即大言不惭地道:

“这个我知道。其实想说的是我更重视‘南丁格尔奖’,至于什么‘院士’,什么‘津贴’都是个渣。好了,了解你们医院的高档次了,普通老百姓恐怕倾家荡产也是进不来的,这里是为权贵服务的,这让我产生了一些优越感,老怀大畅。不过,我现在更想问的是...你作为我的专职护士,有什么‘特殊’服务可以提供的...”

“在护士长领导和护师职称以上人员的指导下严格执行各项护理制度和技术操作规程,正确执行医嘱,准确及时地完成各项护理工作...”护士小雅条件反射地张口就道,突然意识到魏索话中尚有“特殊”两字,这才稍作思索再又说道:“为首长做基础护理和心理护理,在生活上照顾首长从点点滴滴做起,无微不至。斟茶倒水、嘘寒问暖,贴心用心...”

嗯,是件“贴心小棉袄”?照顾首长从点点滴滴做起,老子都成“首长”了。魏索非常满意,点点头只说了一句...

“很好,那现在我要嘘嘘...”

小护士立刻就涨红了脸,过了半晌方才期期艾艾地说道:

“首长...照顾失去生活自理能力的病人...大小便那确实是基础护理的一部分,可是...您的各项生理指标都已恢复正常了呀!很快就能出院了...”

什么,老子很快就要出院了?小护士的这番话对正打算扎根于此避祸、享福两不误的魏索而言不啻于晴空霹雳,此时也顾不得再绞尽脑汁去吃小护士的豆腐了,连连摇头说道:

“谁说我已恢复健康了?真是的,还早着呢。我现在只感觉全身上下骨头痛,手麻脚软,一呼一吸间脑子里天雷滚滚,恐怕将不久于人世。你们医院救死护伤,既然收了‘全套’的钱,那就一定得尽心尽职啊”!

“这样啊!那就给您再做一次全身检查吧,如果有必要也可以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的”。小雅护士脸上隐隐有着一丝怀疑之色,但还是从病床下拿起了一个白瓷便盆,颤抖着道:“首长...我照顾您小解...”

嘿嘿,这个小妞还真好骗,拿话一唬,她就将老子当“首长”了,现在又...嗯,这种特殊服务就算在五星级酒店“失足女青年”的“全套”中都是没有的,也只有在医院里才能享受到啊!魏索很是兴奋,看着小护士春葱一般娇嫩的小手,大大方方的微一侧身...

小雅护士闭着眼睛涨红着脸,抖着小手向下一探...突然间“啊”的一声惊呼,花容失色...

……

于是魏索幸福的生活就开始了,他每天要吃一公斤美国的小牛肉,啃一公斤法国的奶酪,胃口奇好,但“手麻脚软、浑身乏力”的症状却一天也没见得缓解,小解都要靠护士帮忙。小雅护士的一张小脸也是一天比一天红,到了后来甚至都不敢与魏索对视一眼。

“此处乐,不思蜀”!魏索经常躲在被窝里嘿嘿傻笑,直到有一天一行四人的造访,这才将他从云端拉回了现实,这才让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生活在天堂里。

这一行为首的是一位两条杠,四颗星的大校,姓张,为东洲某集团军政治处的参谋,戴着一副眼镜质彬彬。另两位都是中校,其中一个就是在禁闭室见过,要将魏索的腿敲断的冯中校。为什么说是四个人那是因为在开门的一刹那魏索眼角的余光中飞快闪过了一道高挑阿娜的身影。

那会是周仪婕?魏索心下惴惴,还未等回过神来就听得坐于对面的张参谋开口说道:

“魏索同志,你是党员吗”?

魏索不由呆了一呆,茫然摇头道:

“党员?‘手枪党’...噢,不,非常遗憾,我还不是大步向前,八千万团队中的一员,我党铁板一块、坚如磐石,令我等盲流闻风丧胆、屁滚尿流啊!平时也缺少亲近的...”

“别嬉皮笑脸、胡言乱语的!张参谋现在是代表组织来问你话的,给我放老实点”!冯中校瞠目一声断喝。

老子又不是你们组织的,你们代表组织又管老子事。魏索无所谓地撇撇嘴,只不过这句话也只能在肚子里哼哼,是不敢说出来的。

张参谋摆摆手,脸上掠过了一丝失望之色。本来他是想调阅魏索档案的,谁知道东大竟按着不肯放,显得很是蹊跷。欲等得部门间做好协调却又来不及了,他只得亲自来问。

“那你是共青团员吗”?张参谋想了想又问道。

魏索继续摇头,心中感觉很没面子。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精神一振,兴奋的大声说道:

“我既不是党员,也不是团员,但我曾今入过少先队!噢,原来小时候我也是积极向‘先进’团体靠拢的嘛。虽然这也没什么稀奇的,不加入少先队就不能享受‘九年制义务教育’,但我在班级里可是第一批戴上红领巾的哦。还好还好,面对各位领导的‘政审’,我还是有这么一件值得自豪的事宣之于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