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主姓傅,名云容。”

“她曾是缥缈阁剑修,末法时代时众宗门退隐,妖魔鬼怪肆虐,她不忍燕朝百姓遭殃,不惜与师门翻脸,叛门而出…”

“但人力有穷,天数难违,凭她一人之力何以逆转大势,一招走错,终究入了魔,化作魔道巨擘肆虐一方…”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便没了记载。”

灵冲道人一边走,一边讲述。

张彪皱眉道:“缥缈阁是什么门派,那公主又化作了何种邪物?”

“缥缈阁是曾经的隐世剑修门派,末法时代后避世隐居,后来再未出现,有人前去他们的门派驻地,里面只剩残垣断壁,一片焦土,猜测是发生了内讧,就此消亡。”

灵冲摇了摇头,“至于那位公主所化邪物,贫道也不清楚,只知道燕国当时大疫,尸骸遍野,死伤无数,国力急转直下,以至于百年后被大业所灭。”

“大疫?”

张彪若有所思,面色变得凝重。

凡能引发大疫者,没一个是善茬。

想到这儿,他开口道:“既然洞中有蛊毒,就先别急着进去,咱们到山上转转,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

说罢,便顺着小路上山。

他虽不懂盗墓,但有些东西却也知晓。

像这种规格的皇室封土墓葬,山上多半留有一些用于祭祀和怀念的碑陵道之类,并且会派守墓人常年打理。

人的思维通常就是这样。

许多人以为,自己会永远被人记住,后代祭祀香火不绝,尤其是身处高位者。

但沧海桑田,时间最为无情。

那些改变时代者,或许会在史上留下一个冰冷的名字,更多的同时代呼风唤雨者,最终只留一捧黄土,无人记得。

千年风吹雨打,山上植被茂密繁盛。

二人兜兜转转,扒开一片枯藤后,终于发现了一座半坍塌建筑,隐约能看出,是一座精致石雕牌坊。

“这是花坟。”

灵冲眼睛一亮,“这种大业之前曾流行一时,五门九柱、顶部皇冕玉玺、享堂九龙捧碑,啧啧……看来这位大燕公主,当年是以国君之礼下葬的啊……”

看到张彪古怪的眼神,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在下对古物很感兴趣,前些时日,从一名土夫子手中弄到了一本《葬经》,故而有所了解。”

张彪哑然一笑,上前拂去坟碑尘灰,只见上面印刻着许多龙纹,享堂石碑上还刻着四个大字:功在千秋。

“咦?”

灵冲有些奇怪,“这四个字可不能随便刻,这大燕公主不是成了魔物么,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说着,他扒拉掉石碑附近拱廊上的枯藤,“这些浮雕,应该就是傅云容生前往事。”

张彪也凑近查看。

历经千年侵蚀,浮雕已大多残缺,模糊不清,但隐约还能看到些东西,尤其是末端。

张彪瞳孔一缩,看到一个小人。

那小人是个道士,身背长剑,头顶有三颗太阳,正与代表傅云容的女子站在山下,山下则是密密麻麻尸体。

“咦,这人我知道!”

旁边的灵冲眼睛一亮,“这是曾经玄阳宗的法门特点,三日环绕,威震四方。”

张彪心中怦怦直跳,脸上却很是平静,开口询问道:“那个宗门,很厉害吗?”

“何止是厉害。”

灵冲啧啧摇头道:“他们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杀胚,凶悍的很,可惜后来门中高手突然消失,只留下一个叫屠灵子的外门弟子,末法时代时四方游走除魔。”

张彪眼睛微眯,“因为何事消失?”

“我也很好奇呀。”

灵冲苦笑道:“关于此事,门中典籍并未记载,我当时多问了一嘴,便被责罚扫了半月山道……”

说道这儿,他自知失言,连忙岔开话题道:“算算时间,浮雕上所刻应该就是屠灵子,难道镇压傅云容的高手就是他?”

“三阳环绕,好家伙,这已是炼气巅峰,一个外门弟子,末法时代能修到这般境界,天资当真可怕……”

就在这时,二人同时起身,面色凝重,扭头看向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