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志是想要某来守住腹背,同时志也为某打开进攻的大门。”吕布恍然点头,心下欣喜异常,与方志联手的好处很多,这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就是其中之一,至于将来会不会被方志抢走了功勋,吕布倒是不担心,战场的功勋各自凭本事去取就是,若是真的被方志抢走的大功,那也是他的本事。

吕布虽然有些贪婪,但是他并非是一个小人,再说了,作为一个势力的首领,为了自己团队的利益,锱铢必较那是必须的。

张辽微微皱着眉头盯了地图一会,也觉得方志的提议目前是最好的办法,从正面参与攻击广平和曲周,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特别是吕布和方志这样的骑兵部队。

至于西侧的,肯定是董卓的西凉骑兵的驻地,不会轮到吕布插手,相对来说,经县肯定是最好的选择,当初南下之前,张辽与吕布,还有那些异人都认为应该拿下经县,现在虽然迟到了,但是能得到这样的一个结果,也是不错的。

张辽微微的朝吕布使了个眼色,吕布立刻明白了自己这个兄弟的想法。

“没错,奉先觉得如何,我们算是结盟吧,至于将来的功勋,那就看到时候谁在战场上打得好,除此之外,奉先负责守护经县,我来负责运送补给,此事可行否?”

方志与田丰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笑着给吕布摊牌。

“可!此事两利,某家沾了志的光了!”

“呵呵,哪有?互相扶持而已!好了,正事说完了,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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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紧赶慢赶终于到了邺城,老实说,繁华的邺城才是董卓喜欢的地方。但是董卓也不是只会贪图享受的笨蛋,他当然知道,现在还不是他享受的时候。

这次被加封中郎将,领冀州军事,算是投资何进的一次大成功,当然,这也跟他这两年来在凉州的战绩有着关系。否则即使再能巴结,自己没有本事。也不可能拿到这个任命。

韩馥的招待是很周到的,甚至有些谦卑,作为冀州刺史,韩馥的谨小慎微在董卓看来那绝对是没出息,大好的局面,天大的战功,韩馥不去捞取。却想着法的保存实力向后退缩,这点与董卓的性格实在是十分的抵触,所以董卓很看不起韩馥。

董卓皱着眉头跪坐在案后面,韩馥送来的两个美女董卓已经将她们赶到寝室里面去了,明亮的灯火下面,董卓正在为广平以及周边的局势发愁。

“岳父大人。”

董卓抬头一看,进来的正是自己的心腹谋士,也是自己小女儿的夫婿李儒,李儒年纪已经四十了,要不是看到他确实有真才实学。董卓身边又确实缺少智谋之士,董卓怎么会将自己的小女儿嫁给李儒呢!

不过这个李儒也不错,自从娶了董卓的小女儿之后,对董卓算是忠心耿耿,从无二心,或许是他真的很喜欢自己的妻子,又或许,只是对董卓的赏识之恩有所回报。反正董卓是非常信任李儒的,有什么机密的事情也不会瞒着他,李儒就是董卓的智囊。

“优啊。快近前来,这韩馥日日宴请讨好于我。却是为何?”

李儒样貌有些清瘦,肤色较白,丹凤眼,折刀眉,高鼻隆额,留着整齐的两条像鲤鱼须一样的八字胡,下巴上还有一小撮短须,整个人看上去极为坚毅,只是眼神里略带煞气,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李儒近前安静的坐下,略微笑了笑道:“还能是如何,自然是害怕岳父大人您对他下手呗。”

董卓嘿嘿的笑着,略微有些得意地抚着自己的有些卷曲的虬髯胡子,董卓的身材健硕,现在还称不上肥硕,但是身形极大,站起来的时候非常有冲击力和压迫感,特别是那不怒自威的神情,天生就是一个上位者的形象。

“真乃鼠辈也!”

“岳父切莫小看了韩馥,即使韩馥此人不堪,但是韩馥的手下却是人才济济,有闵纯、沮授,武有张颌、麴义,更兼有邺城这座巨城为根基,即使如今岳父大人挟皇命而来,恐怕也奈何不得他,而且这后勤补给都要由邺城而出,不可指望中枢,所以韩馥之事......难办!”

李儒深知董卓的性格,董卓这人不怕你说真话、摆困难,就怕你欺上瞒下,对于不诚实的人,董卓决不姑息,所以李儒直接将面前的困难给一五一十的摆了出来。

“哼!此人首鼠两端,不外乎想要保存实力,但是大将军那边已经有言,必要让韩馥出钱出力,言下之意是要寻个由头打压韩馥,不办不行啊!”

李儒点了点头,指了指地图,董卓的视线被吸引到了经县一带。

“岳父大人,吕奉先与方志的部队盘踞于经县,置岳父的命令不顾,还抗说从潦水西渡,击其侧后,我等奈何不得他们二人,至于公孙瓒,也是赖在广宗城下不动,而信都的军力非我能用,韩馥的部队缩在清河郡,岳父大人恐怕也是招不来的。”

董卓用力的在案台上拍了一巴掌,震得案台上的茶盏和烛台乱颤,灯火也是晃动不已,光影晃动中,李儒见董卓的眼睛瞪得溜圆,凶煞之气勃然而出,让董卓的神情显得越发的狰狞,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渗进骨子里面的恐惧。

“哼,就算如此,凭借广平大营里面的十万北军,以及卢植新训的十万新军,加上我五万西凉精锐,还有上百万异人的部队,难道就攻不下广平这小小的城池?”

李儒微微晃了晃头,勉强一笑:“广平城中守军十万,曲周城中守军十万,另有两到三万的骑兵部队,单独从兵力对比,我方当然占优,但是攻坚与野战不同,没有五倍的兵力,恐是难以得手的,岳父大人慎之!如果可以,还是用优势骑兵断其粮道,袭扰纵深,使巨鹿不敢南顾,让广平独木难支,而后广平可图,巨鹿可期!”

董卓身子向后靠了靠,收起了勃发的气势,皱着两条粗粗的一字眉想了好一会,不由得叹了口气,放软了语气道:“此间厉害吾岂会不知,但是,此事确实拖延不得,若是能让韩馥俯首,则广平之战可徐徐图之,若是韩馥未能拿下,则需要广平之战速决,以军功来堵住悠悠众口。”

李儒也是叹了口气,其实这个持节中郎将,统管冀州军事的职位还真不好做,根本就是架在火上烤啊!韩馥与袁家的争斗李儒岂会不知,天子与群臣的龃龉,李儒又岂会不知,李儒原本可是京官,甚至是天子的近臣,后来不得已才会西去,他对京城的中枢之争岂会不清楚?

现在何进似乎倒向了袁隗,作为何进一手提拔举荐的董卓,自然要按照何进的要求帮扶袁家打压韩馥了,问题是韩馥在冀州经营多年,又兼有臣武将,岂是易与之辈!

虽然董卓驻跸邺城,但是军队却不能进城,想要攻陷这座巨城显然是不可能的,而城里都是韩馥的精锐,韩馥更是小心翼翼,每次与董卓会面都布置稳妥,绝对不让董卓找到发难的机会,现在董卓每天被韩馥的美酒美女包围着,就是没有下手动韩馥的机会。

没办法动韩馥,也没有办法压迫韩馥将军队交出来,董卓现在也知道自己麻烦了,所以连抱美女的心情都没有了。

更麻烦的是,虽然董卓名义上是冀州军事总指挥,但是来自并州和幽州的边军,却根本就不鸟董卓,随便一个借口就能将董卓的命令推搪得干干净净,而且,董卓对于这些借口还完全没有办法。

比如吕布说南下广平是可以的,但是补给呢?如果吕布两万骑兵一万步兵人嚼马咽的粮草都由董卓供应,并且提供一个合适的驻扎之地的话,那就听命南下,若是没有的话,并州军的补给都从北边运来,自然是要在经县比较好,而且也不会耽误对广平的攻势。

方志的回答跟吕布一模一样,甚至在信中连个字都不改,就是将并州改成了幽州,然后一模一样的就给送来了,这简直就是在打董卓的脸,不过这两人的名声比董卓还大,所以董卓还真不能说什么,关键还是自己没有能力从粮草上限制住他们啊!

公孙瓒这个家伙也是一样,张口粮草闭口军械,反正就是不向前推进,赖在广宗,说是防止广宗被黄巾贼的骑兵偷袭,而且就近补给减少损失,待中郎将决定了战法之后,再行行动。

至于袁家,原本董卓还指望袁家在冀州能适当的配合自己,再不济,也应该为自己提供钱粮,或者挟制一下吕布、方志等人的粮道,但是袁家什么也不干,甚至连进逼廮陶牵制黄巾贼都磨磨蹭蹭的,这些世族的无耻和无义,让董卓齿冷。

尽管董卓被逼到了进退不得的悬崖边上,但是董卓却必须选择一个方向,李儒想了想,森冷的笑了笑道:“既如此,岳父只可求一,而不可得兼。”

“优已有计较?”

“嗯,进攻可也!”

“进攻?”

“对,进攻,全面的进攻广平,将战事有多大打多大,不求能战而胜之,但求能打出声势和气概,唯一需要保证的,乃是我凉州军不失,然后,岳父大人可引军而去,静待时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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