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分家

蔡瑁最近很忙，至于忙着干什么大家自然都很感兴趣，蔡瑁身为荆襄世族的领袖，一举一动自肯定会比较惹人关注了。大家似乎又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青葱岁月。

蔡瑁有些尴尬的笑着，心里却泛着一股久违了的温暖感觉。

“其实，我昨日于与方大人商量过，方大人的一番话让我茅塞顿开啊！”

蒯越眼睛转了转。看了蔡瑁一眼笑道：“莫非德珪与方大人达成了什么谅解或者交易么？听说密云有个所谓的股份制的合作形式。德珪家大业大倒是能够与方大人，不，应该是方夫人以及甄家达成更紧密的合作关系。”

蒯越的话是一言惊醒梦中人。蒯良和庞季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蔡瑁，蔡瑁嘿嘿的干笑着，在大家探究和狐疑的目光中正色道：“好，异度果然是心思敏捷，呵呵。昨日我与方大人深谈之后觉得密云确实是一个安稳的地方，至少是一个安全的退路。至于方才异度所说的也确有此事，不过也没有做实。就当为兄替各位贤弟探探路，若是双方能够合作愉快，也能消减大家的疑虑不是？呵呵。”

蒯良翻了个白眼，蔡瑁的脸皮也是越来越厚了，越来越有一个大家家主的样子了。

“德珪真是用心良苦啊，不过，自从上次听了方大人的一番话之后，我与大兄从各个渠道了解了一下，另外又向来往于荆襄和密云之间的商人们打听证实，密云的政策确实是被我们误解了，所以此事也不用德珪冒风险了，这种风险还是我们自己来，呵呵。”

“呵呵…”

蒯越半真半假的话让蒯良和庞季笑了出来，蔡瑁也尴尬的陪着笑了两声，说老实话蔡瑁还真的没有吃独食的想法，蔡瑁的心没那么大，而方志的心显然没那么小，区区几个荆襄世族还容纳不了么？

蔡瑁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将自己与方志达成了深度合作的事情告诉这几个名义上的伙伴实则是合作者的原因是，想要在转向密云的新的投资浪潮里面稍稍占据些先发优势，只不过这点小小心思却根本就没有办法躲过蒯家兄弟精明的眼神。

“呵呵，各位贤弟莫要误会，为兄真没有别的意思。”

蒯良笑着摇了摇头道：“德珪不必在意，异度说笑而已，不过德珪这次如此决断倒是让我们很惊讶啊，莫非你那未来的妹夫给德珪出了什么主意不成？”

蔡瑁松了口气，摇头道：“不曾，子龙一介武将，战场争锋自然难逢敌手，但是对于经营牟利却是一窍不通，自然也不会给我出主意。但是子龙却拍着胸脯向我保证密云是一个值得全心信任和期待的地方，密云从来不会侵犯任何人的合法利益，同样，也不要用不法的手段去侵犯密云的利益。这样的一个地方，难道不值得去博一博么？”

“原来如此！”蒯越点了点头，终于明白了这次蔡瑁如此决断的原因，不过赵云的话能够打动蔡瑁，但是却不能打动其他人。

而蒯越和蒯良以及庞季现在似乎都很赞成蔡瑁的想法，那么他们的判断依据又是什么呢？这回觉得奇怪的就是蔡瑁了。

“听异度的意思，各位贤弟似乎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北上密云啊？”

“呵呵，德珪兄啊，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荆襄地处大汉中心，若天下太平，荆襄乃是天下财富汇聚之地，可是若是遭逢乱世，荆襄之地天下要冲，四战之地。如今天下汹汹，若是有雄飞之志，荆襄之地有并吞天下之势，若是只想安家兴族，荆襄之地大不易居。”

蒯良一番话让蔡瑁有些惭愧，这话不就是在说自己并非雄主，而只是一个蝇营狗苟的世家子而已，不过，蔡瑁也就是稍微惭愧了一下罢了，毕竟他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不能成为一个雄主固然遗憾，但是这事也强求不得，人跟人始终还是不一样的。

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蒯良的话其实代表着荆襄地区传统世族的主流思想，荆襄世族缺乏那种孤注一掷的豪情，或者说缺乏冒险精神，从这一点上看，方志认为荆襄世族无法抵挡玩家的崛起还是很准确的。

“子柔的意思是各位也决定北上密云置业了？”

“至少也是一条后路，说实话，除了密云之外现在几乎找不到更安全的地方了，只是不知道我们族中子弟是否能在密云任职呢？”

蔡瑁笑道：“这个愚兄倒是知道的，方大人昨天是有说过此事。”

“哦？方大人怎么说？”

“方大人说密云用人跟出身无关，只跟才德有关。”

不管方志的承诺是真是假，这个也只是一个添头，方志拉拢荆襄世族的手段是密云的安全和政策的稳定性，至于荆襄世族会不会上钩方志从来都没担心过，这些世族的鼻子好着呢，只要方志给他们打开一扇窗户，这些家伙跑的不会比苍蝇慢！

而方志之所以动了勾引荆襄世族往密云，当然是为了给密云寻找更多的投资者，这帮家伙可都是有钱人，至于荆襄世族会不会影响密云势力的平衡，方志从来没有担心过。

通过上次的酒席，方志向荆襄世族传达了足够的善意，通过蔡瑁，方志再次向荆襄世族展现了密云的优势和吸引力。

而蔡瑁已经展开的行动本身，就为方志的说法做了有力的背，一旦双方的关系被利益绑牢，则荆州与密云的关系很可能会慢慢的发生微妙的变化，到时候恐怕就不是方志想要染指荆襄，而是荆襄世族想要依靠方志的力量在荆襄寻求更大的利益，乃至于直接投靠方志，寻求利益的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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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蔡瑁蒯家兄弟和庞季在探讨着应该如何分家北上，以及对荆襄与密云合作的前景进行展望的时候，方志则正在汉水南岸的岘山游览，说到岘山不是襄樊人可能不大知道，其实就是庞德公早年居住的地方，在庞德公早年的诗作里就提到了岘山亭。

当然了，作为一个从后世穿越来的灵魂，方志对与名人还是有着和与生俱来的好奇感的，特别是在东汉三国时期的一些重要的人物，而庞德公这位诸葛亮的老师，庞统的叔父自然能是一个传奇级别的人物了。

与郑玄、司马徽和马日磾是同一个重量级的存在，因此当香香提出想要去岘山游玩的时候，方志立刻就同意了。

庞德公住的地方很容易打听，一个在山脚下跟普通的农庄，这里是庞氏族人聚居的一个村子，实际上，算起来庞季也是这个村子出身的，只不过庞季学问渐长之后，就进入襄阳城里的本家进学。

平心而论，庞德公算是一个比较淡泊名利的人，当年刘表三番两次的来邀请在襄阳名望甚高的庞德公出仕，但是庞德公却以人各有志，和专心研究学问、耕读传家为理由拒绝了，说起来倒是跟管宁有些像。

不过管宁还好歹愿意做个教先生呢，而庞德公却基本上就是一个做学问以自我满足的人，用现在话来说，就是个完全的利己主义者，标准的宅男。

方志这次前来拜访，其实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顺便也是游山玩水，给荆襄世族吃一颗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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