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的时候都还没这么多人。”春燕和毛豆来得早,那时候还是他们准备去店里的时候,李氏派人去喊得他们。 待到了赵孙两家人都来了,她见赵景月还没起,便去屋里喊人了。 也不过半个时辰,这宅子里都快坐不下了。 今日齐县令和何县丞来的时候,先是跟赵年才寒暄片刻,随后便朝着上官瑞泽而去了。 “之前若是对小侯爷有什么不敬的地方,还望小侯爷大人有大量,莫记小人之过。” 上官瑞泽最近说得最多的话便是:“不必如此。” 他实在懒得解释了,便只微笑点头。 赵景月在院里和家里的各位亲戚朋友打了声招呼,毛豆乐呵呵地朝着她过来了。 “毛豆哥!” “呵呵呵呵……翠妞啊!”毛豆憨笑着走到了春燕旁边站着,两人亲密地站在了一起。 这画面一下就分割开了,赵景月像是局外人般,格格不入。 “哎哟哟,成亲了就是不一样,以前还避讳着点,现在都不用避讳了哈?”赵景月揶揄道。 春燕朝着她这边挪了半步:“没有的事。” “哥啊,听我姐说你在家没事就念叨我。” “哎呀,妹子啊,你说起这个……唉!”毛豆长叹一口气,欲言又止。 看出来了,他似是真的被那些账本给难住了。 “妹啊,我给你算算!”毛豆手心拍手背,一副要和赵景月算账的模样。 “这店里的账原来是分两笔就成,现在呢,卖虾的钱得和赵阿爷分,你这份银子得和阿奶分,还得算工钱,每次都得细算好几遍。作坊那边倒是好些,人家闵家是算好了的,我帮你清点一下便成了。” 毛豆在这儿细算着,赵景月强忍着笑意答:“哥,这不是算得挺清的嘛?” 一听这话,毛豆涨得脸通红。 “开个玩笑,你让春燕姐帮你嘛!” 春燕一听这话推开了赵景月准备挽上来的手:“你可别叫我了,你以为那鸭货店得好算啊?还有卤味……” “好!”赵景月直接打断,抬起右手在空中做了个收的动作,“知道你们辛苦了,你们两口子就是我的大账房!晚上给你们一个特大礼物!”这会儿家中外人太多了,她也不好将礼物都拿出来,便准备等到晚上再一块儿发礼物。 赵景月在外面待了一会儿,屋内的何友思出来了。 “赵小掌柜,许久不见。”何友思还像模像样地行礼作揖。 “听闻何公子在这期间对小店分外照顾,景月在此谢过。”赵景月回礼道谢。 “诶,客气了!” 李氏这时候刚从店里回来,她去将店里的人全叫回家了。照今日这来客量,晌午少不了得安排几桌了。 “哎哟,你可算起了,快去东厢房那边,你娘在招待女客呢。” 李氏这话才刚说完,又有人便来汇报了:“闵夫人来了。” 瞧瞧现在身份不一样了,面子大的,到家的消息才传出去,只要有交情的,管他有多远,全都来了。 赵景月朝着何友思道了句“失陪”,便赶紧去门外迎接闵夫人。 看着赵景月远去的背影,何友思神色突然黯淡。 当赵年才成了三品将军的消息传回来时,他便突然转了性子,几日没去店里。 直到何夫人发现了他的异常。 那日晚饭后,何夫人便单独和何友思聊了聊。 询问半晌,这才得知,她儿子居然早就看上了赵景月。 “难怪之前媒婆来说的那些个姑娘你一个都看不上,还说什么再等等,原来是心里早就有了人。”何夫人神色慢慢沉了下去,“你说你也不早点跟娘讲。” 何友思如今已十六了,何夫人一直在操心他的婚事,谁知道这小子心里有人也不说。 “娘,她还未满十五,我怎得和您说呢?”何友思自己也不知是何时开始对赵景月有了改观的,更不知是何时对她有了好感的。 本想着等她从都城回来后,便同娘讲这事,岂料赵年才如今又飞黄腾达了,他实在是高攀不上了。 “但你得提前和娘打声招呼,娘也能去帮你探探人家的意思啊!”何夫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色看着何友思,“现在……唉!” 沉思半晌,何夫人又开始自责,她之前一门心思放在雅兰园上,居然没有发现自己儿子的异常,倒是做娘亲的失职了。 之前官职相差不大,两家勉强能算是个门当户对

吧?再加上她和孙英的关系又还算亲近,说不定去说说还有点机会。 不过赵年才如今升了官,以后定是要在都城待着的,据说赵年才对这个闺女是极为宠爱,恐怕是不会愿意将闺女下嫁的。 她这儿子又不似齐景辰那般,读极有天分,又肯努力。 倒是她平日管得太松了,现在再想好好读等科考一步升天也来不及了。 毕竟何县丞之前也是个贡士,混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个县丞,升官难啊! 赵年才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这么好的运气,升官这么快。 这皇上也是,哪有让人这样升官的? “算了吧,儿啊,咱看看别家小姐,可好?”如今除了这句安慰的话,何夫人也不知该如何劝说何友思了。 何友思当日没回话,只说:“日后再说吧!” …… 李氏见何友思一直站在这儿没动,便上前打招呼:“何公子,再进去坐会儿?” “我去方便一下。”何友思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赵景月到了大门口,便和闵夫人客套了一番:“闵夫人,昨日本该在顺安府去拜访的,但路上奔波,刚到家,风尘仆仆地怕惊扰了您,便没去拜访,还望闵夫人莫要见怪。” 如今身份不一样了,闵夫人再听到这话就觉得折煞她了。 “赵小姐客气了,今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