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漩涡

“小璃，快去洗澡睡觉”

“那我在床上等哥哥”楚璃调皮一笑，看楚轩在换练功服，自然知道今晚楚轩又至少要凌晨三点才会休息了。

“那你先去给哥哥暖床”楚轩在楚璃额头轻轻吻了一下便上了楼顶。

别墅的楼顶是一个面积三百多平米的练功房，自然是改建的，不得不说在夜华小区楚轩家的这别墅算得上最不美观的别墅了，当初无比溺爱楚轩的父亲听到儿子要在房顶加个大练功房的要求毫不犹豫的便同意了，大概就算自己说要把这价值千万以上的夜城别墅烧了父亲也只会叫人来搬家吧。

“老爸，我一直不听你话的，对不起”楚轩很想过平凡的日子，和父亲母亲一起平淡温馨的生活，但是很早以前，这就只是一个梦想了。

“小轩子，爷爷的八二年拉菲呢”一个大概六七十岁的老头，穿着唐装长袍，短且雪白的寸头，脸上不多的皱纹却仿佛如刀深深刻下的一般，就连眉毛也是根根斜立，就像武侠小说里的白眉鹰王，胡子倒是只有几寸长，神采奕奕，站在楼顶雨棚下面笑眯眯的看着楚轩。

楚轩知道这老头子姓唐，算是自己师傅却一直不承认还让楚轩叫自己爷爷就行，自从楚轩他妈离开这个家后这个老头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那一年自己才六七岁吧，十岁以前唐老头就是楚轩的噩梦，每天晚上都在楚轩身上捏捏摸摸，完事之后楚轩睡觉都感觉浑身仿若针扎，后来倒是正经了起来，楚轩懂事后一度怀疑唐老头对小时候可爱的自己有些癖好。

“八二年的雪碧要不要，今天太累了，赶紧练完我要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课”楚轩丝毫没有尊师重道的意思，在他眼里，唐老头绝对不正经。

“你什么时候要上课了？”唐老头一脸莫名，楚轩这小子要是说上网打架他还能理解，上课？就这混蛋小子？

“唐老头，我想知道我父亲的事”楚轩没必要告诉唐老头自己换了学校换了班级，他知道唐老头和父亲是熟识的，他可以肯定唐老头知道很多东西。

“你现在能做到内气凝冰了吗？”唐老头不回答却反问道。

“差不多了”楚轩抬起右手，只见一股股气流从毛孔中沸腾涌出，片刻便变成了白色的霜气而后化成冰渣。

“碰！”只见唐老头一脚把楚轩踢飞了近十米，楚轩双手拍地才让自己顷刻间站起身来，也不生气，乖乖低下了头。

“差不多！差不多！什么时候都差不多！等你遇到真正的危险看到自己的身体胳膊四分五裂的时候你才知道差不多就是死！”唐老头头的声音仿佛震荡着空气，让楚轩心脏越收越紧。

楚轩也不反驳，他知道唐老头不会害自己，虽然从小到大只有唐老头狂揍过自己，楚轩只是不停的施展内气凝冰。

“今晚交给我一根冰针，我就告诉你关于你爸的事，哼！”唐老头坐在旁边的黄花梨木椅上，看了看桌子上茶水酒水都没有就是重重的一哼。

“好！”楚轩全神贯注，双手成爪状，只见片刻一根闪烁着寒光的冰针便出现在了空气中。

“碰！”又是一脚！

楚轩施施然起身，唐老头的拳脚有多恐怖楚轩深有体会，每次楚轩挨揍都感觉是被绿巨人怼了一下，毫无反抗之力，要不是楚轩肉体修炼大成估计骨头都碎成渣了。

“一只手！”唐老头吹胡子瞪眼。

“好！”楚轩又继续用右手练习着。

“真是个好徒弟啊”唐老头眯着眼看着楚轩练习凝冰决，虽然楚轩一直和自己比谁脾气更犟，但是在练功上从来不反驳自己一句话，花了三年的时间自己给他打下身体基础，又用七年的言传身教加胖揍捶打，哪怕是他父亲出事那天晚上也没有停止，当今世界，能让唐老头下功夫的事情很少了，但是现在的楚轩却足足耗费了他十年的心血，唐老头可以这样说，二十岁以下的年轻古武者，放眼华夏乃至全世界，无能出楚轩左右者！毕竟楚轩可是自己最得意的徒弟！噢不，是孙儿！

“世间武学千万，唐老头你为什么非要我练这凝冰决？”花了一个多小时，楚轩终于完成单手凝冰针，回头问道，一直很疑惑，自从一个月前唐老头说自己炼体已经大成，便开始让自己修炼凝冰决，要知道自己炼体的时候修炼的可是唐老吹胡子瞪眼恬不知耻夸口的天下第一炼体武学“明王典”，没想到现在居然教自己学一个平凡无奇的基础武学“凝冰决”。

“凝冰决虽然是基础武学，但是武学本身没有高低之分，凝冰决三层进境，凝冰，御冰，化冰，等你达到化冰层次估计还得几个月，到时候爷爷就告诉你我的良苦用心”唐老头稍微耐心的解释了一下，占个便宜，拍拍屁股就打算走人了。

“等下，唐老头，你忘了关于我爸…”

“你都猜到了，还问我干嘛”唐老头甩甩手打断楚轩说话，从楼顶跳了下去。

“果然吗”楚轩死死的捏着拳头，他早就感觉到，华夏十几年里哪里生过多少空难，就算全世界，客机出事故也是屈指可数，何况偏偏是父亲在飞机上的时候？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巧合了。

那场空难，飞机上加机务人员仅仅28人，全部遇难坠海，这又是一大疑点，从都燕京机场飞往美利坚洛杉矶的航班客机本就是热门航线，居然只有不到三十人，显然有些手段在背后限制了那趟航班的出售机票数量避免事情闹太大，能把手伸这么长，做出这样的天灾人祸只为对付父亲一人，父亲的敌人背景有多大可见一斑。

“老爸啊，你得罪了谁啊”

父亲在飞机上居然给自己了一条短信，只有十四个字：

“别怪你妈妈，照顾好妹妹，老爸爱你”。

照顾好楚璃自然是不用多说的，不怪我妈妈？那个在自己幼儿园就抛弃家庭的人？短短的十四个字显然父亲上了飞机后已经有了预感，留下的遗言却对其他事情只字不提，难道还想让作为儿子的自己置身事外？苟且偷安？这或许是那十四个字遗言背后老爸的一片苦心。

……

“儿子，今天在学校有没有好好听课啊？”父亲牵着自己的手从幼儿园出来。

“儿子，在学校有没有小女生喜欢你的”

“你又长高了，再大一点老爸给你找个漂亮老婆”父亲在儿子头顶门梁边又划下一个刻痕。

“儿子，今天中午还是吃糖醋排骨吧，老爸会做的菜不多，就糖醋排骨能吃”

“儿子，你又把妹妹惹哭了，男子汉怎么能欺负妹妹呢”

“你知道老爸这辈子最成功的事情是什么吗？是有个英俊帅气的儿子！”

楚轩站在楼顶围墙边，月色真美，不知道是蛐蛐还是蝉或者是青蛙的啼鸣声交杂奏响，这是在夏日市郊才经常听到的美妙音乐，楚轩脑海中始终回荡的却是老爸的温柔慈爱。

“儿子，风大，别感冒了，快去睡觉”

“好的，老爸”楚轩对自己的回忆应了一声…

老爸是真的想让自己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不想让自己涉入那个湍急的漩涡，楚轩当然了解老爸的想法，可是…

“对不起，老爸，我可是你的儿子，亲儿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