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失态,相罗策试着提醒了一声,“王爷。”

李澄虎当即醒过神来,顺手端起了酒杯,“能与诸位在此相见,本王很是高兴,来,咱们先同饮一杯。”

一群人当即附和着举杯,就此先干了一杯,相罗策随即招呼大家用菜。

青牙手里的咔嚓声又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他又捏碎了一颗花生,众目睽睽之下慢慢将花生米纳入了口中,他自己也注意到了自己与常人的格格不入。

相罗策却挥手示意了一下,很快有人进来,竟端了一盘剥好的花生米来,单独放在了青牙的跟前,这显然是对在场的客人早有研究,早有准备。

李澄虎随便跟大家客套了几句后,又端了酒杯示意一旁的虫儿,“之前对小哥多有冒犯,说了要自罚几杯,还望小哥不要往心里去。”

虫儿支支吾吾摇头,“没…没事。”

李澄虎已是昂首便干,而且是接连续杯,连干三杯,又把虫儿给搞了个手足无措。

李澄虎之后又问铁妙青当初在桃花居的事,虫儿吞吞吐吐回应,经常还要看庾庆的脸色,因为不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在场的,不自在的又何止是虫儿,大家和李澄虎压根不是一路人,平起平坐在这里本就不合适,坐着不自在,吃喝不自在,说话也不自在。

看到李澄虎对虫儿主动攀谈的样子,越发令向兰萱感到奇怪,以她对李澄虎的了解,这实在是有点破天荒,她隐约感觉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名堂。

然脑子里转了转虫儿的出身,也想不出虫儿有什么值得李澄虎这样的,因为长的好看不成?

这念头一出,她自己都感觉好笑。

见李澄虎光顾着和虫儿聊天,她也没了什么耐心,桌子底下碰了下庾庆的脚。

庾庆偏头看向她,她则朝李澄虎那边使眼色示意,庾庆懂她的意思,这是让自己开口提钱了。

这才刚上桌一会儿,就向李澄虎讨要钱,合适吗?庾庆有点犹豫。

犹豫个屁,向兰萱直接踢了一脚,暗中发了力的,庾庆痛的差点跳起来,呲牙咧嘴,他不得不看向了李澄虎,准备找空档开口。

没办法,就向兰萱这尿性,他很清楚,再不听从,人真能一脚把他给踢的跳起来。

他还来得及开口,那边的青牙却直接撂筷子了,不吃了,用筷子夹花生米太不习惯了,他还是习惯用手剥的。

更多的还是那种不自在,他一直在忍着,他用筷子夹花生米也是为了尊重主人,人家毕竟好心宴请自己。

直到发现李澄虎其实并没有把大多人给放眼里后,接连夹脱了几颗花生米的他,终于不愿再勉强自己了。

其实他也犯不着勉强,他和李澄虎本就不在同一个势力阵营内,犯不着过于在乎李澄虎的脸色。

筷子一放,他先开口了,“王爷,趁着这个机会,有点事想请王爷做主。”

众人目光看向他,李澄虎的注意力也终于到了他身上,哦了声道:“但说无妨。”

青牙道:“知海阁套了靖远船行三十个亿,我来请知海阁高抬贵手返还,相海花却说这钱她无法做主,需要由王爷来决断,还请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垂怜赏还。”

李澄虎颔首,“钱的事好说,不过这件事情还需要靖远船行给出个交代。”

青牙:“王爷想要什么样的交代?”

李澄虎:“谋杀朝阳公主可不是小事,靖远船行卷入其中,想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怎么可能?你转告靖远船行的那些东家,让他们老老实实到殷国京城请罪,事情查实与他们无关后,这笔钱自然会返还。”

青牙:“若是这样,那还要我来干什么?”

李澄虎举杯小酌一口后,貌似漫不经心道:“本王面前,真要论情面份量的话,你还是让梁家家主亲自来找我谈吧。”

言下之意大家都听懂了,你还不够资格!

青牙脸色略沉,慢慢站了起来,“王爷的意思是,以后底下那些林林总总的事和人,不需要再跟海市那边来往了?”

这话里就透着威胁的意味了。

相罗策皱眉,相海花略感吃惊。

李澄虎依然平静,“海市也不可能跟殷国这边老死不相往来,那边有什么问题,我自会与梁家沟通,或者直接跟千流山沟通,你如果觉得是本王今天招待不周,大可请便。”

这是没得谈了!青牙脸上也变得没了什么表情,略点头,“谢王爷盛情款待,在下还有点事,先走一步。”又朝其他人拱了拱手,“诸位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