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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形容枯槁,一夕之间,苍老了很多。

叶芙蓉还在产房没有出来,宁家奶奶就守在产房门口,只要外婆一靠近,她就像斗鸡似的,全身毛都竖起来了,誓死要捍卫她宝贝孙孙的性命。

叶疏拉着外婆的手安慰她,外婆回忆起了叶芙蓉小时候的事情。

“你妈妈啊,从小就争强好胜,以前在镇上念,班上谁要是叫她农村人,她铁定是要撸袖子跟人打架的,小时候可没少惹祸。后来她一心想要走出农村,去城里生活,高中都没有念便进城打工,认识了你爸爸,结婚以后,便很少再回来了。”

外婆叹息一声:“我知道,她这是怨我呢。”

宁疏问:“妈妈怨您什么?”

“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有一位老友,在香港给人看事当先生,了家。”

宁疏记得,奶奶的那位老友,开过天眼,出场费六位数的老友。

“我带芙蓉去参加他的生日庆,在香港维多利亚大酒店,当时多少富商政客,都过来给他拜寿,场面声势浩大。他带我们参观了香港的豪宅,芙蓉那时候看迷了眼,回来之后,便有了心结。”

“我知道,她是怨我分明也有我那老友的本事,却屈居这样的小乡村。”

是啊,如果外婆肯出山的话,肯定是扬名天下的大先生,别说豪宅,那是要什么没有啊!

外婆看向舅舅,叹息着说:“是妈没给你们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

“妈,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舅舅道:“我不怨您,我知道,您都是为了我们好。”

“唉,要是芙蓉也像你一样,该有多...”

奶奶的话音未落,猛然站起身来,喃喃道:“来了,它来了!”

就在这时,一声响亮的婴儿的啼哭声传来,这声音让宁疏的心开始紧,仿佛被什么东西桎梏着,难受至极。

而与此同时,窗外一瞬间变了天,原本是晴空艳阳天转了阴,浓云密布,乌云压顶,巨大的压迫感席卷而来。

不远处的乌云里,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随即而来就是震耳欲聋的闷雷声。

外婆拿着桃木剑,起身便往楼下去:“芙蓉!芙蓉!”

宁疏跟着外婆跑到产室,奶奶欢天喜地抱着婴儿,一个劲儿地逗弄他。

“是个儿子!是儿子!”

这可把奶奶高兴坏了。

姑父姑母和父亲宁衡韬也都围着小孩儿,喜上眉梢,而外婆赶紧跑到产室病床边去看望母亲,却被医生护士挡在外面。

“芙蓉啊!医生,我们家芙蓉怎么样了?”

护士解释说:“产妇太过虚弱,还没有脱离危险,我们需要给产妇抢救,家人请在外面等候。”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她!”舅舅急切地说:“我就这一个妹妹,一定要求她啊!”

“我们会尽力的。”

外婆颤颤巍巍退后两步,捂着嘴,一个劲儿地摇头:“不...不...”

宁疏顺着外婆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阴森森的走廊里,站着两个穿黑色长袍的男人,仿佛黑影一般,阴森森地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们带着尖尖的帽子,整个脸都被隐没在了帽子的阴影中,完全看不见脸,而周围也渐渐升起了雾气,他们所站立的走廊,变得黯沉沉,仿佛通往阴曹地府似的。

而宁疏现,除了她和外婆,周围人对突兀地出现在楼廊的那两人完全没有反应,仿佛看不见他们似的。

而就在这时,跟着舅妈一起过来的狗娃子突然尖叫了一声,指着那两人,手臂都在颤抖...

“那...那是...”

外婆回瞪了狗娃一眼,狗娃立刻捂住嘴,噤声。

宁疏感觉自己的声音都镀上一层寒意,她小声问:“外婆,他们是...”

“阴差。”

阴差!

难道...宁疏朝着产房望去,医生还在里面进行紧急的抢救。

叶芙蓉快不行了吗?

几分钟后,医生66续续走出了病房,对家属摇了摇头,摘下口罩:“抱歉,我们尽力了,病人身体太过虚弱。”

舅舅红了眼睛:“妹妹啊。”

外婆怔了两秒,一把拽过宁疏的衣袖,拉着她颤抖地说:“阿宁,现在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仔细地听着,一个字都不准遗漏!”

宁疏从来没有见过外婆这样郑重其事,她张了张嘴,点头:“我...我听着,外婆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