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今儿过來的目的么。”

“不是关于广告策划和营销的事情么。”

“哦,n,”他表情抓狂的挥舞双臂,接着大声开口道:“你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瞎胡闹沒关系,可别丢人丢到高新区。这里不是你的试验田,小客栈沒市场的。要玩,就要大力投入资金,做连锁酒店,最好是高端连锁,懂么,煞笔,”

郭栋在魏总面前毫不避讳的喷着脏话,不过狗咬我,我不至于咬狗,骂人有时候会降低我的档次。我这么帅,不骂人的。

“难不成,郭大少今儿过來,是看好金皇的地段,想大力投入资金做连锁酒店。”我尝试着询问郭栋,看样子他是冲着我过來的。

“我不是想,而是已经决定了,”郭栋说完之后转头,向魏叔开口问道:“叔,你觉得高端连锁酒店有未來,还是那种管理烂到一塌糊涂,毫无新意可言,却一味打着艺的幌子自欺欺人的客栈有前途一些呢。”

“我不知道,”魏叔干脆回答。

“叔,酒店这层,你要是交给我管理,我一定给您满意答复,”郭栋已经开始挖墙脚了,而且來势汹汹。

“这要让冯唐决定,我已经许给冯唐了,现在我说了不算,”魏叔又一次明智的踢皮球。

郭栋顺着滚动的皮球,无奈的看向我。

“郭大少,我同意暂时将酒店交给你运作。待你的高端连锁酒店开业之后,咱两对赌一把,魏叔公正,你敢不敢。”

“说吧,怎么玩。”郭栋轻蔑开口,显然沒将我放在眼里。

“咱就比乐途秦岭驿站和你连锁酒店的利润,两月为限,谁的净利润少,算谁输,”我大声说话,尽管自己底气不足,并不知道会不会赢。但这是我唯一能给何鹏一个交代的方式,所以不能不放手一搏。

“好像有点意思,既然是赌,难道不应该下点赌注么。”郭栋这时候也來了兴致,他是一个善于赌,也乐于赌的年轻人。

“当然,肯定要有赌注,”我说。

“赌什么。”郭栋撸起袖子,模样胜似晚晴的北京城里的王公贝勒爷,平日里提笼架鸟斗蛐蛐儿,熬鹰放狗打秋围的主子,今日竟然赌徒风范横生。

“按我说,当着长辈的面,咱不能伤了和气。赌注也别太大,就两条***曾经最钟爱的‘荷花’牌香烟得了,怎么样。”

“现如今这烟又不贵,千把块钱,沒劲,”郭栋歪过头,显然对于我提出的赌注不甚满意。

“这样吧,你说,只要不逾越底线,我都答应你,”说出这句话我就后悔了,郭栋这厮有时候很贼,可千万别乘机将我弄翻了。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那好,你如果输了,请退出乐途秦岭驿站,那儿将和你沒有一毛钱关系。”郭栋笑嘻嘻开口,我知道他居心叵测。

“那要是你输了呢。”

“要是我输了,我自己出资的快捷酒店,无偿赠予你五成股份,”郭栋脑瓜不笨,分分钟就想到了这么一个整我的方法。

我从在这个城市一无所有,到现在拥有两处客栈,个中滋味,旁人无法知晓。从万般艰难坚持到刚刚步入正轨,如果按照郭栋丢出來的赌注,假如我输了,就是万劫不复,也一定是回天乏术。

这对于我,无疑是毁灭性的。

前些天才给母亲说自己在西安过上了好日子,倘若两个月后我变得一无所有,母亲眼里的失望,我还能承受得起么。

黎昕对我的信任,她对我的爱,让一个失败者如何面对。

如果我失去了现在的一切,我要怎么给逝去的年华一个交代。

我的青春,我的梦想,还有心里那一只不死的火烈鸟,定然一去不回。

然而,当我想起何鹏,想起那个血性的汉子,我又不自觉的气血上涌。

他无意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却也毫无征兆的失去了生命。

他,何错之有。

我失意时的伯乐,相信我,肯定我的领导,有情怀的好丈夫,一个伟大的父亲,他做错了什么。

我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们终究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或早或晚。所以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以正义的姿态抵抗邪恶,不用在乎对与不对,也不用在意抵抗的方式。

在茫茫无垠的宇宙里,在无尽的时空中,人的一生只如萤火虫一样,散发的光芒只是弹指一瞬。在剩下更久远的时光里,我们更像一粒灰头土脸的尘埃,浮游于混沌之中,将永无发光之日。

那么,为何不在发光的瞬间用尽全身的力气呢。

秦岭驿站的客源冬天会缩水,看样子为了这个赌约,我不得不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了。

分析过利害关系后,我用力吼一嗓子:“赌就赌,”

“漂亮,不如再加一辆奥迪a6吧,你缺一辆车装逼,我家保姆买菜的帕萨特也该换一换了,”郭栋乘机加码,这厮够心黑,看样子不将我弄死,誓不罢休。

“可以,郭大少要是够胆量,我们不妨再加一条,”

“什么。”郭栋歪过头看我一眼,眼神开始戒备。

“谁输,谁滚出西安……”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