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雎因人举荐而入秦,后因其才而拜相,然其举荐之人却曾犯下重罪,当时先王亦曾犹豫,然终因范雎之才而赦免其举荐之人。”

“今日赵高之事,虽与范雎不同,然其情其理,却有相通之处,赵高素来谨慎,此次保举同乡,亦是出于一片恻隐之心。”

“且赵高在宫中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功不可没,末将以为,陛下可效法先王,暂且饶过赵高此次,令其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此言一出,赵高如获大赦,他闻秦池之言,如逢甘霖,心中之感激难以言表。

他虽未发一言,然其眼神之中流露出的感激与谢意,却是如此真切而深刻。

他紧紧盯着秦池,仿佛要将这份恩情铭刻于心间,永世不忘。

反观廷尉,面对赵高的冷眼与不满,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心知自己只是依法而办,并无半点私心杂念,然却难免得罪了这位权势滔天的皇帝近臣。

不过,他也并未多言什么,毕竟此事已然了结,再多说无益。

祖龙见状,微微颔首,对廷尉道:“廷行事可否?”

廷尉答道:“自无不可。”

言下之意,便是同意秦池所提之议,暂且饶过赵高此次。

至此,赵高得以逃过一劫,心中对秦池的感激之情,更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他深知,若非秦池出言相救,自己此番怕是难逃一死。

这份恩情,他必将铭记于心,来日必当厚报之。

而此刻的祖龙,亦是大有深意地看向秦池,心中甚是欣慰。

他知秦池此举,不仅是为了保全赵高之性命,更是为了维护朝廷之和谐与稳定。

秦池之顾全大局、善于变通之才智,令祖龙对其更加器重与信任。

……

事后,赵高特地寻得秦池,躬身下拜,神情间满是感激之色。

他声音哽咽,道:“秦公乘之恩,赵高没齿难忘,若非公乘仗义执言,赵高此番怕是难逃一死。”

秦池见状,忙扶起赵高,笑道:“赵常侍言重了,此事本就因我而起,秦某自当尽力化解。”

赵高摇头道:“公乘此言差矣,此事与公乘无干,乃是赵高自己惹下的祸端,公乘能出手相救,赵高感激不尽。”

言罢,他再次深深一拜。

秦池无奈,只得受之。

赵高又道:“公乘与公主之事,赵高一直铭记在心,日后若有需要,赵高定当竭尽所能,助公乘一臂之力。”

秦池闻言,心中无语的很,然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常侍有心了。”

自此以后,赵高果然时常派人递送公主的情报给秦池。

这些情报之中,关于赢阴嫚公主的喜好、行踪尤为详尽。

公主喜静,好读,尤爱《诗经》《楚辞》中的婉约柔美之笔,每每沉醉其中,忘乎所以。

她的行踪多在宫中花园、阁之间,时而也会前往宫外的名山古刹,寻幽访胜。

宫中风向多变,而情报中亦不乏此类动态。

某日,密报言:“近日,宫中盛行胡风,公主亦颇受影响,常着胡服,习胡舞。”

秦池阅后,心中暗笑:“这公主倒是颇有些个性,不随波逐流。”

又一日,情报再至:“公主近日对琴艺产生浓厚兴趣,常召琴师入宫弹奏交流。”

秦池闻之,心念一动:“这或许是个接近公主的好机会。”

秦池每每接到此类情报,都会细细研读,以期更深入地了解公主。

他知道,这些情报都是赵高费尽心思得来的,每一份都弥足珍贵。

他对赵高的感激之情也日渐加深,同时亦对赵高的手段和能力更加佩服。

追女孩儿嘛,不寒碜!!

更让秦池哭笑不得的是,赵高还时常制造各种机会,让他与公主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