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虽平静,却透露出无尽的霸气与自信。

李斯听闻祖龙之言,顿时汗流浃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他不禁暗自揣测,莫非自己的想法已被陛下洞悉?

他深知,自己在朝堂上排斥儒家的立场已是声名远扬。

如今的大秦朝堂,法家学说占据主导地位。

而作为大秦丞相,他自觉有责任维护法家的利益与重要性。

儒家的传播性极强。

若让其得逞,必然会席卷大秦朝堂。

这是李斯所无法容忍的。

他无法容忍儒生越来越多。

尽管陛下已下旨禁止儒生入朝堂参政,但天下儒生仍在广泛传播儒家学说。

若百姓黔首纷纷成为儒门子弟,信奉儒家那一套仁义道德。

那么法家的未来又将何去何从?

李斯忧心忡忡。

他担心若人人都信奉儒家,法家的弟子将会越来越少。

他深知自己年事已高,而近年来新晋秦廷的法吏也愈发稀少。

如今大秦已统一天下,各地急需大量的法吏来治理,总不能让大秦后继无人啊!

难道未来各地的治理还要依靠那些只会空谈的儒生吗?

他心中暗自担忧,却更惧怕祖龙的威严。

脸色煞白,心中惶恐不安,只得躬身而退,不敢再多言。

……

在奉常寺的幽静院落中。

淳于越、周青臣、漆雕毕等儒生们围坐一堂。

热烈地讨论着近日传遍秦廷的新鲜事物。

少府新制成的纸张。

“诸位,听说这纸张轻便且能写更多字迹,造价又与竹简相仿,真乃神奇之物。”

周青臣抚须而谈,眼中闪烁着对这新事物的好奇与赞叹。

漆雕毕点头附和:“确实如此,听闻其使用之便捷,不亚于丝帛,甚至有人戏言,拿来如厕亦是绝妙享受。”

此言一出,引得众人哄笑。

然而,淳于越却眉头紧锁,他沉思片刻,缓缓开口:“诸位,纸张虽好,但依我之见,与竹简相比,仍有不足。”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他继续道:“纸张写错字后,无法像竹简那样用削刀剔除,只能整张废弃。”

“秦廷吏员众多,理政时难免匆忙,写错字在所难免。”

“若因此便废弃整张纸张,岂非极大浪费?”

说到此处,淳于越的眉头皱得更紧:“我泱泱大秦,资源珍贵,岂能如此挥霍?”

“依我看,竹简才是自古至今最好的字载体。”

“它稳定耐用,写错可改,更符合我们理政之需。”

众儒生闻言,陷入沉思。

淳于越的话不无道理,他们虽然欣赏纸张的便捷与新颖,但也深知资源的宝贵和理政的严谨性。

一时间,讨论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淳于越神色凝重地提及了他的计划:“虽然陛下不允我们儒生上朝,但这并不能阻止我们的声音被秦廷听到。”

“我准备疏通关系,请宗正卿黄公,在明日的朝会上驳斥秦池!”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