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别了同僚们,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夜风微凉,吹拂着他的衣襟,却无法吹散他心头的忧虑。

回到家中,李斯径直走向李由的房间。

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门,只见李由正盘膝坐在床上,闭目修炼。

李斯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由儿。”他轻声唤道。

李由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是父亲回来了,他连忙起身行礼:“父亲大人。”

“你还在修炼?”李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

“是的,父亲。”李由回答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李斯看着儿子那坚毅的眼神,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由儿,你知道我为何反对你修炼辟谷之术吗?”

李由沉默片刻,然后低声说道:“父亲,我知道您担心我。

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相信自己能够坚持下去。”

李斯看着儿子那认真的脸庞,心中的担忧虽然未曾减少,但他也明白,自己不能一直保护儿子,他需要自己的成长和探索。

或许,这就是为人父母的无奈吧。

他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夜色已深,李斯独自站在院中,抬头望向星空。

他知道,自己不能阻止儿子的追求和梦想。

他能做的,只是默默地支持和祝福他。

希望李由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吧。

随着闽中郡设立的消息如春风般迅速传开,大街小巷、茶馆酒楼,无处不是人们热议的话题。

而在景氏的府邸内,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

景同和景矩两位族中长者,面对面坐着,眉头紧锁,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

两人手中的茶杯已经冷却,但谁也没有心思去换新的热茶。

“这个秦池,果真不是泛泛之辈。”景同打破了沉默,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百战百胜已是不易,更别提他如今已是名震天下,还身为公输传人,这般风头无两,我们恐怕只能在这风云变幻中苟延残喘了。”

景矩叹了口气,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是啊,本以为我们景氏在这乱世之中能有一席之地,如今看来,却是难上加难了。”

就在两人沉浸在对未来的悲观之中时,一旁的项氏子弟项声却突然站了出来,他年轻气盛,脸上写满了不服,“两位前辈此言差矣!

我家先祖有言在先,‘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这秦池再怎么威风,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只要他一死,天下大势谁又说得清呢?”

项声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流,瞬间冲散了景同和景矩心头的阴霾。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的光芒。

“哦?项贤侄有何高见?”景同饶有兴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