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风韧的叫喊声,霍晓璇随即扭头一望,也是看到了那道挡在守护灵剑前的人影,不由眉头一皱,疑惑道:“怎么是他,还没有逃走,还是来不及离开?”

同时,她伸出小手随意一挥,守护灵刺出的利剑瞬间停下,冰冷的锋芒距离杨锟的胸膛不过最后一尺之距。以他们间的实力差距,这一剑击中可不是单单毙命那么简单,很可能直接死无全尸。

“喂,大叔你还愣在那里最什么,快跑啊!”

纵身一跃,霍晓璇落到了杨锟身旁探手一拽,将他扯到了自己身后,而右手则是浅绿色火光悄然腾起,眨眼间,凝聚的利刃已是朝着后方魔物击去。

“不要啊!”

乒!

嘶吼声与利刃崩裂声同时鸣响,霍晓璇只看见手中凝形的烈焰剑刃被一抹寒光击碎,她的手臂也是被不顾一切扑过来的杨锟紧紧拽住,后者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杀机已逝。

立于一旁的风韧垂下手中的星尘泪,左手一把抓在杨锟的手腕上顺势一提,将他从霍晓璇身前拖拽到自己这边,同时还瞥了眼不远处蜷缩在墙角,与人类有着七分相似的两个魔物,看样貌,都是女子。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她们是你的妻子和女儿吧?修为如此之弱,却能够与魔族结合,究竟该说你是幸运呢还是悲催?”

闻言,杨锟浑身一颤,直接跪在了地上,恳求道:“求求你,放她们走吧,要杀就杀我。”

“什么,大叔你竟然……”霍晓璇一惊,不敢置信地打量着不远处那对魔族母女,又看了看一脸哀求样子得杨锟,神色微微一变,问道:“那么之前你给我们指路的时候,是不是也……”

“没有,绝对没有!我也直到刚刚才知道她们的身份,而且那个时候,你们已经走了。就算阿荔和小玥她们不是人类,但终究是我的妻子和女儿,求求你们,放过她们行吗?要偿命的话,我来就是了。”

杨锟已是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地重重磕头,样子很是凄凉可怜。

“站起来。”

风韧只是冷冷一叹,没有给出确切的答复。

“啊?”杨锟一愣,有些不明白这个答案到底算什么。

“我叫你站起来!堂堂一个大男人,遇到困难,在自己妻女面前竟然都只是这一副窝囊样,你是不是太给人类丢脸了!”

抬手一掀,无形的劲风骤然啸动于风韧袖中。

下一刻,杨锟不受控制的身形一挺站起,不过显然有些不稳,踉跄后退几步才勉强站稳,差点摔倒。

“你刚才说的是,你来偿命。也就是说,她们手上已经沾过鲜血了?”

冰冷的目光一瞥,在风韧的眼中,杀意悄然弥漫。

就在这时,应该是母亲的魔族女子站起身来,身上萦绕的一丝阴影雾气散去,脸上的族纹也是一同消褪,乍眼一看,已是与普通人类无异。

似乎丝毫不畏惧风韧的眼神,她冷冷回道:“不错,在之前的伏击中我是动了手,也打伤了两个人类强者,不过单单是我动手的话,不足以致命。我丈夫是人类,女儿根本不懂两个种族间的宿仇,你放他们走。要偿命,只能是我才对。”

“阿荔,不可以的,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照料着小玥长大的!”杨锟动怒一喝,这个时候,倒还颇有些威严。

“锟哥,还记得我们成亲的那个晚上,我就和你说过,有些事情我必须瞒着你。若是你非要问的话,那么我们两个也算缘尽了。如若有朝一日,我主动告诉了你,又或者你得知了那些事情,也注定是我们分离的时候。这些年,我看得出你一直很好奇,却没有多问一句,而且遵守着当年的诺言,定居此处很少离开。对于我族而言,二十年不过短短刹那,但是这期间,我很开心,也不后悔当初扛着共同隐匿此村的其余族人阻拦,嫁给了你。照顾好我们的女儿,这就够了。”

说罢,阿荔又环视了一眼四周,十二守护灵的实力是压倒性的强大,尚还幸存的魔族也不过只能再继续苟延残喘一小会儿,就要步他们同伴的后尘。

“任务失败,更何况我还触犯了禁条,回去也难逃一死,不如就此分别好了。只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不要当着我丈夫和女儿的面动手,好吗?”

耸了耸肩,风韧转身哼道:“我有说过要杀你吗?若是那样,刚才又何必救你们母女两个?走吧,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去,不要再让我看到,也祈祷别被其他魔族找到。但有一点,若是让我知晓之后你还伤害过人类,又或是协助地心恶魔一族别的行动。那个时候,我不会再给你们机会了。”

微微一愣,阿荔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还是杨锟拽着她的手连扯几下,才回过神,却是没有和他一同道谢不止,而是问道:“你打算就这样放过我?”

风韧笑道:“从你愿意嫁给他的那日起,其实心里就已经开始放弃执行隐匿在这个位面的任务了,不是吗?现在正好,你彻底自由了。”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恩戴德地告诉你吾族的一切。这种手段,对我没用的!”阿荔神色一凛,根本不顾杨锟在一旁劝阻。

风韧神色不变:“不需要。我猜得到,你所在的分部不过是看守这个进入封印空间入口的村子,而且整体实力还不行,恐怕接触不到多大的核心秘密,问了又如何?只是,我倒还真有一个问题希望你回答。在我们出来之前,这里肯定还发生了一场战斗,被伏击的人类可还有幸存者?”

微微犹豫了一下,阿荔抬手指向南边,轻声说道:“吾族有一支实力不差的小分队去追赶他们最后的幸存者了,没记错的话,那些人应该也是什么流云殿的人。”

“肯定是的,流云殿的服饰,我不会认错的。”杨锟也是应了一声,当年的遗憾,他可还清晰记得。不过若不是那样,也不会有今日的这一家三口。

“记住我刚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