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南区需要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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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枭觉得,他能把开发区的系统职员带回去一大半,都差不多了。
论起体能来,大家其实都差不多,谁也没占谁的上风。
但安检到底还是尚武居多,平日里也是有针对性的进行打斗训练,如果时间线拉长,箭艺协会这些民间团体根本扛不住。
之前留在逐梦圆小区里的那些个安检,早就被白枭打残了。
可就在南区安检逐渐占了上风之际,白枭接到了南区副队长的紧急电话,十万火急。
副队长在电话中告知,南区有两个仓被劫,顾钰打死了南区安检几百个人,还一把火烧了南区系统大楼,现在大家都在救援南区系统大楼。
可是人手根本不够。
“什么?”
一群大混战中,白枭眼睁睁的看着一名开发区系统职员,站在他面前,被一个铁饼砸中了头,他拿着电话一面躲,一面在混战中甩着狗腿刀,朝着那些民间团队的人头上砍,又对着电话里的副队长嘶吼道:
“怎么回事?顾钰不是在开南街上吗?开南街怎样了?”
“开南街上风平浪静的,我们是不是要把开南街上的人撤了,去堵顾钰?”
副队长在电话那端,急得宛若热锅上的蚂蚁,南区执行官只差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安检总负责人也放了话,此事一定会追责。
这回,南区损失惨重啊。
“你撤?你撤了开南街上的人,你就不担心顾钰的人,直接走开南路,再直接进南区?”
白枭也是急的大吼,这种时候,不能乱,这绝对是个阴谋,不然不可能各方面都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
谁在背后搅乱风雨?一定有那么一股势力,想要坐收渔利,一定有。
今天晚上发生的每一步,都被人算计得死死的,这是一盘很大的棋,而可悲的是,白枭意识到,他现在就在这块棋盘上,还不得不按照别人算计他的路线走。
说实话,凭他的实力,要碾压这些民间团体的乌合之众,还是绰绰有余的,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可以带回去一大半开发区系统职员。
可是,他现在没有时间了,南区需要救援,顾钰正在南区里烧南区系统大楼,谁知道顾钰烧完南区系统大楼后,接下来会干些什么?
白枭得回去救南区!
“走,撤!”
一脸悲愤的白枭,朝着自己的队伍下令,他不得不出此下策,能带走多少开发区系统职工,如今就只能尽量带走多少了,不能恋战,不能继续在开发区浪费时间。
不能……
南区需要支援!
安检的口哨声响起,黑夜中,南区安检带着少数还有行动能力的开发区系统职员撤了。
以箭艺协会为首的民间团队也不追,只统计了一下伤亡,重伤能救的送时代小区,轻伤的带回去,死亡的,原地拿布一卷尸身,堆叠着放上了一辆皮卡车,拖走了。
这是一个残酷的时代,死人已渐成为家常便饭,别问为什么每个人都能麻木到这个地步,自己的同伴死了,为什么都不见悲伤痛苦的?
这个命题实在是太现实了,因为不战死就饿死,左右都是死,有空为了战死的同伴掉眼泪,不如想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往下走,才能多苟延残喘几日。
对此,箭艺协会的人看得很明白,越是生活在底层的人们,越是看得通透,没有人会为他们争取什么,安检不会,穆峰亮更不会。
白枭的人刚走,罗楠带着部分值守逐梦圆小区的安检们回来了,他望着小区内满地的尸体,抬头看着那一扇扇的住宅窗户。
相信每一扇窗户后面,都有至少一双的眼睛,看到了今天晚上的血战,但没有一个人敢出门。
罗楠默默的低头,吩咐了身后的安检统计死亡人数,好给卿溪然汇报。
开发区逐梦圆一战,超乎意料的打得相当惨烈,箭艺协会组织的那几个民间团体,死了二十来个人,白枭的安检,也死了个十几个,开发区系统职员自不必说了,三四十个是有的。
重伤的就更多了。
一大半的开发区系统职员的小腿肚被箭射穿,在这种混乱的局势下,白枭根本没办法把这些走不了路的系统职员全都带出去。
他身负重任而来,却只带了一小半的开发区系统职员回南区。
回了南区,连气都来不及喘匀,直接便往南区系统大楼冲,顾钰已经烧杀抢掠一番,带着他的人往开发区撤了。
此时,整栋南区大楼已经陷入了熊熊烈火中,大火从一楼往上烧,扑都扑不灭,
比起南区在开发区逐梦圆丢失的人头来说,顾钰的这一手,才是致使南区损失最大的,一夜之间,南区两个仓空了,仓外面,尸横遍野。
真的,这景象,用“尸横遍野”来形容,一点儿都不夸张。
白枭一屁股坐在熊熊烧着大火的南区系统大楼前,哭得不能自抑,怒吼道:
“顾钰,顾钰,你怎么下得了这个手的?你他妈的到底还是不是个人?”
这些看守仓,与守卫南区系统大楼的安检,可都是他们的兄弟啊,天下安检是一家,顾钰威了私利,怎么下得了这个手的?
白枭不懂,他觉得现在这个顾钰,与他以前所认识的那个有责任心,有正义感,有担当的顾钰,根本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恍然回首,白枭低头,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手掌上的血,那是在开发区救人的时候,与那边的民间团队和开发区安检厮杀时染上的。
大火冲天烧,映着白枭的脸,他忽而苦笑,是的,其实他也跟以前那个白枭,截然不同了。
黑暗的末世,为每个人都徐徐拉开了它的序幕,不是吃饱了穿暖了,末世就不会降临到自己头上的。
相反,可能吃饱了穿暖了,虽然免受饥饿,却又该以另一种更为残酷的方式,来经历这场末世。
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残忍,一种在明社会被压抑在血骨深处的暴虐,在失去了情理法约束的世界里,冲破所有束缚,开始淋漓尽致的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