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跟着江予夺走进了饭店,身后还跟着他的几个小弟,有那么一瞬间他尴尬地觉得自己像是篡了陈庆总护法的位。

不过比起继续在饭店门口跟程怿大眼瞪小眼来,这样的结局已经很完美了。

程怿是还站在门外还是也进了饭店,他不知道,也没回头看。

“先生几位?”一个服务员过来问了一句。

“六位,”江予夺说,“二楼还有桌吗?”

“有的。”服务员回答。

程恪迅速地在心里数了一遍人头,发现江予夺是把他也算上了,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想叫住江予夺,但江予夺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上了楼梯。

到了二楼,江予夺停下找桌的时候,程恪才赶紧开了口:“三……”

三哥?

这要之前他可能还叫得出口,但租房协议后头附着江予夺的身份证,这位三哥只有21岁,他现在实在没办法再把这个“哥”字叫出口了,虽然他清楚这个称呼更多的只是为了彰显江予夺在垃圾桶管理界的地位。

“叫我老三吧。”江予夺看着他。

“老三,”程恪点了点头,“刚才的事儿谢谢了,我还约了人,就不打扰你跟你朋友吃饭了。”

“你说话怎么这么绕,”江予夺拧着眉,“你就说你约了人不跟我一块儿吃就行,是个屁的不打扰啊?”

程恪没说话,这话他实在是没法接下去,虽然他那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这样,但被江予夺这么直白粗鲁地直接点破,气氛顿时就进入了无话可说的状态。

“是不是啊?”江予夺还是拧着眉,又问了一句。

“是。”程恪只好点了点头。

“不行。”江予夺回答得很干脆。

“……嗯?”程恪愣住了。

“我刚问你要不要一块儿吃,你已经答应了。”江予夺冲几个小弟招招手,指了指靠窗那边的一个桌。

那是个大桌,但已经有两女一男刚刚坐下,几个小弟立马横着就过去了,往那三个人对面一坐,那几个人犹豫了一下,起身离开了。

程恪对这种行为简直无法给出评价了。

“你约了几个朋友?”江予夺问。

“一个。”程恪说。

“女的?”江予夺眯缝了一下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男的。”程恪叹了口气。

“那行,告诉你朋友桌号,”江予夺说,“一块儿。”

程恪长这么大,真还没碰到这样强行约饭的,一边江予夺刚帮他解了围,虽然他现在怀疑这么“直率”的江予夺刚才并不是在解围,而是真的在问他,一边这样强行约饭的行为让他非常不爽,无论对方是什么理由。

“不了,”程恪还是坚持,“我……”

“你他妈是个女的吗?”江予夺似乎也开始不爽,“这么磨叽,是不是还得追你追够俩月才能吃一顿饭啊?”

精神病院的墙倒了吧,为什么不修修!

“我不坐包厢吃不下饭,”程恪也懒得委婉了,“大厅太吵。”

“包厢没气氛,万一没人说话就一点儿声音都没了,多尴尬,”江予夺冷着脸居然还有情绪给他讲解,“而且包厢已经没了。”

程恪看着他。

江予夺冲站在不远处的一个服务员小哥招了招手。

小哥跑了过来:“三哥。”

“告诉他包厢没了。”江予夺说。

“先生您,您好,”小哥一脸尴尬地冲程恪笑了笑,“包厢都……订完了。”

程恪正在震惊江予夺的势力范围好像不仅仅是垃圾桶的时候,程怿出现在楼梯转角。

“行吧。”程恪迅速认输。

江予夺往楼梯那边扫了一眼,勾了勾嘴角:“走。”

程恪坐到了已经被几位入狱预备役小弟占好的桌子旁,特意挑了个背对着大厅的方向,他实在不想再看到程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