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冯深在顾姗妮小区门前的马路边坐了一会儿,针对我们俩的感情问题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剖析。

剖析完的结果是:我们俩在一起,弊明显要大于利,所以还是不能在一起。

冯深一脸无奈看着我:“真没想到,我在你眼里的形象已经差到“渣男”这个地步了,看来我有必要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会送顾姗妮回家?这样我的形象说不定能稍稍挽回一点儿。”

我手在他下颚处伸了一下,做出“您请”的姿势。

他叹了口气才解释:“是不是余楚告诉你我和顾姗妮不清不楚的?”

我点点头,同时也心想着:这男人会读心术吧?余楚偷拍他都知道?该不会他早就发现余楚,故意助纣为虐让她拍吧?

“那你看到过我和顾姗妮去酒店的报道吗?”

我摇摇头,难道你还真想和顾姗妮炒作闹个满城风雨啊?!

冯深往这这里挪了一点,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没看到就对了,我和她根本就没去过酒店,余楚骗你是我的意思,今晚送顾姗妮也是我故意做给你看的,事实上,我一直知道你在跟踪我,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内。只有那个狗仔只是意外。”

“什么?”我气到炸毛:“搞了半天你们合起伙来玩我啊?!凭什么啊?为什么啊?”

这个一点都不好玩,我这心跟被钩子钩着一样又疼又酸。

冯深隐隐带着骄傲:“为了让你看一下自己真实的内心、为了给我自己打一针定心剂、为了让我们更坚定对彼此的信心。”

“什么强心剂信心……你,太肉麻了。”我不太适应这样的冯深,把屁股往一边挪了挪,其实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女人嘛,就算是长了白头发,也还是喜欢听情话。

说起讲情话,冯深他真没让我失望,虽然不是最简单最有力量的“我爱你”三个字,但还是让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搬过我的肩膀逼迫我与他直视,很正经很严肃地对我说:“秦昭宜,有几句话在我心里压了许久了,既然今天我们俩把话都说开了,那我不妨也借这个机会把这几句话告诉你。”

我眨眨眼睛:“那,你说吧~”

他真的说了:“我一直认为一颗心脏只会对一个人动心,没有玉恩,我的后半生和谁在一起都不会再有爱的感觉了。其实到了我这个年纪,爱不爱的,也已经不重要了。但我现在挺慌乱的,真的秦昭宜,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见到你还会有心跳加速、不自觉微笑这种浮躁的反应?这让我很困惑。”

他说他慌乱,我真的没看出来,他一脸坦坦荡荡哪里慌乱了?明明慌乱的是我。

我感觉自己的心像要跳出来了一样,一下一下,没完没了,再这样呆下去,我怕我控制不了它,抛弃道德和原则对他缴械投降。

“你……你让我……再想想。”我站起来,拍拍屁股想开车走。

他也跟着站起来,拦在我前面:“我再说最后一句:我已经想好了,你想多久,我就等你多久,你站立的地方就是我的前方,向、前、看。”

向前看?我此刻终于理解了他之前和我说过的这三个字真实的含义,挺心动的,挺纠结的~

我咬着被角看窗外的月亮,很想问问月老,为什么我要先遇到陈选而不是一步到位遇到冯深?这再过几年我都该当奶奶了,和冯深还有几年好日子过啊?

我现在容貌还好,等岁月把我蹉跎成欧巴桑,这辈子我就要留遗憾在人间了……

所以,我要不要豁出去不管陈昏晓不管冯思宇的外婆不管舆论和他在一起呢?

这个问题,我一考虑就又考虑了两个月。

新年新气象,两个月的时间,六十个日日夜夜转眼间又和我们擦间而过。

我早上起床梳头发,无意间又发现长在自己头顶的两根白头发,不免感叹岁月催人老,我余下的岁月都流成了河,河对岸还有个冯深在等我。

突然生出一种牛郎和织女相见困难的悲凉感,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了,我叹了口气扯掉两根白发,掀被子叫陈昏晓起床,今天要跟旅行团继续游逛。

这是我们跟团来Q城的第二天,陈昏晓的兴趣值明显降低,低至有望成为负数,交了钱也不要起床玩。

他像头死猪一样躺在床上任我肆意拉扯强拽,就是不肯起:“妈~我不想再跟团了,我两条健硕的大腿都跑细了,太累了,会影响我长个子的。”

“不行,旅行社钱不退。”

“不退就不退呗,我把我的压岁钱给你顶上行了吧!”

这浑小子!我已经拉不动他了,累的我坐在床沿喘粗气。

想个什么方法让他自己起呢?我动了动脑筋,趴在他耳边说:“不退钱你也不去,那有小美眉你看不看?听说今天导游带我们体验本地的风土人情,晚上可能会弄个篝火晚会什么的,那肯定少不了载歌载舞……”

陈昏晓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乐得脸蛋耸成一个肉疙瘩:“我要去我得去我不能不去,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支花,五十六族兄弟姐妹咱们是一家~~”

“那就给你五分钟时间穿衣洗漱,带上自己的行李,今晚我们要住村子里,我一楼等你噢~”